就在此时,外面再次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相撞声,一股凶悍的气势从半空中骇然砸下,将白塔周遭的树木全部连根拔起。
禾雀君连忙往外跑。
城主府已经是满目疮痍,半空中有两个身影如同流光一般来回相撞,而那灵力圈如同涟漪拍打岸边一般,将周遭的一切险些夷为平地。
禾雀君皱眉看了看周遭的一片废墟,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卷画轴,轻飘飘往上一抛,画卷中骤然出现了一道流光,将整个鹿邑城笼罩住,避免被无醉君和季秉烛交战的灵力给毁了。
流光相撞片刻后才缓慢消停了下来,此时众人也已经从白塔中走了出来,看到周遭的凄惨场景一时间有些愕然。
只见不远处光芒一闪,两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相隔不远冷冷对视,正是季秉烛和季夜行。
最先开口的是季夜行,他一身红衣,s_ao气冲天,头发挽成一个发髻随意用一根簪子束在脑后,乱发在空中飞舞,他似乎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到季秉烛还笑的比花还好看,懒洋洋道:“哟,哥哥,你眼睛没事儿了吗?”
兄弟二人九百年未曾见面,刚刚相逢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厮杀。
季秉烛浑身一抖,回想起了当年被季夜行一刀划伤眼睛时的痛楚,当即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鸦羽剑指着季夜行,冷冷道:“没事儿了,不过你依然要赔我。”
季夜行修长的手指绕了绕垂在肩上的一束头发,懒洋洋道:“哎呦我的好哥哥,赔你什么,赔你一串冰糖葫芦成吗?”
季秉烛怒道:“你正常点说话!”
季夜行非但不正常,而且还真的从袋子里掏出来一根冰糖葫芦,直接手一扬甩给了季秉烛,口中懒洋洋道:“爱要不要。”
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呈一条弧线划过天边朝着季秉烛飞来,季秉烛眼睛死死盯着那串冰糖葫芦,陷入了吃还是不吃这个艰难的问题。
但是他天人交战还没一会,身体却很诚实地直接动了,只见空中黑光一闪,季秉烛身形消失了一瞬再次出现,嘴里已经叼了一根冰糖葫芦。
在一旁围观的众人:“……”
在季秉烛看来,有人伤了他或者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只需要一个道歉或者一个小吃食就能完全抵消掉他往日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说他无欲无求十分满足,倒不如说他是愚蠢不自知到了极点。
他鼓着嘴,含糊道:“伤我眼睛的事情两清了,现在我们来算算你杀了季家满门的账吧。”
季夜行似笑非笑看着他,眼底的泪痣显得他那张脸更加魅惑,他吐气如兰,幽幽道:“对了哥哥,我忘记说了,冰糖葫芦里我下了毒。”
季秉烛:“……”
季夜行看到他惊呆的表情就觉得愉悦,他勾起唇,笑颜如花:“这种毒只要沾上一滴后,头发就会一点点全掉光哦。”
季秉烛:“……”
季秉烛愣在原地,冰糖葫芦从他嘴里掉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他愣了片刻之后才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喃喃道:“我中毒了……”
季夜行看到他真的信了,当即哈哈大笑十分混账,他道:“哥哥,过了九百年,你还是这样蠢,蠢得我都想要再欺负你狠一点了。”
季秉烛当即怒道:“住口!别叫我哥哥,咱们继续算账!”
季夜行十分敷衍地点点头:“好,好,好,算账算账,嗯,算吧,我在这站着呢,你说。”
他这样敷衍,季秉烛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他嗫嚅了片刻,才十分底气不足地开口:“当年你为什么要杀了父亲母亲?”
季夜行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眼底的泪痣,状似头疼道:“哥哥啊,这个问题你九百年前就追着我问个不停,我记得我也和你说过了答案,不是吗?”
季秉烛抿了抿唇。
“更何况……”季夜行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y-in郁,他勾起唇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轻声道,“现在杀了季家全族的人,变成哥哥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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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疯狂放水胜负已分。嘟
季秉烛一愣,继而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你什么意思?”
季夜行依然是那副懒散的表情,只不过眸底的杀意却一点点地漾了上来,他淡淡道:“你长生牌里面的记忆是不是说是你杀了季家全族?”
季秉烛:“你怎么知道?”
季秉烛看季夜行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他简单的脑回路完全无法思考为什么季夜行会知道此事,更不明白季夜行这句话到底是在承认还是在否认。
季夜行看着他满脸茫然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哥哥啊,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进到你的心里看看你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季夜行顿了顿,才满脸复杂道:“真的是每天都在想着吃吗?”
季秉烛:“……”
季秉烛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薄红,他鸦羽剑一翻,不耐烦道:“你不告诉就算了,耍我觉得好玩吗?”
季夜行竟然恬不知耻地承认了,“好玩啊,特别好玩。”
季秉烛脸上更加恼怒:“那这一次你就把命留下吧,我此番一定要取你性命,让你去给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赔罪!”
灵力从他掌心流出来,包裹住了鸦羽剑漆黑的剑身。
季夜行慵懒地换了个站姿,对季秉烛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慢悠悠道:“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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