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之心下猛的一跳,许久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臣女的确与皇后不和,只是她如今也已是中宫的娘娘!即便是看在陛下的份上,臣女又怎么敢对皇后娘娘下手?”
她似乎什么也顾不得了,满眼期许望着陛下,含泪道:“臣女的姑母是您名义上的母亲,求陛下明察!给臣女一条生路是!”
容淮眼睑微垂着,神色很淡,似乎对薛婉之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异议。
见到陛下并没有驳斥她的话,薛婉之却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发了疯的上前去,想要抓住容淮的衣袍,“陛下要相信臣女!臣女是太后的侄女,又怎么会这么对陛下?”
少女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的模样仍旧皎皎如明月,有些惹人怜爱的意味。
容淮喉结上下微微一动,却没有看过去,而是吩咐让天子近侍进来。
殿内的烛光莹莹,除了她与这肃立的侍卫,便再没旁的人了。
正在薛婉之不明所以时,便听见陛下轻轻道:“朕可以饶恕你的性命。只是,当初你对皇后做出的事情,朕要你重新尝试一次。”
“——或是毒斟白绫,你选一件罢。”他冷冷看向了薛婉之。
薛婉之一双美眸怔怔的望着陛下,起初还只是懵懂不明,而只在转瞬之间,目光落到那被她扇巴掌的近侍上时,一个念头轰然撞进脑海里,她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要她体验一次被男人轻辱的滋味。否则……便只能赐死?
因为她当初挑唆了方曦雅对顾澜若下药,便要受到这种惩罚么!
薛婉之似乎是有些惊颚了……
第69章
想到这一点,薛婉之脑子里顿时一片混沌,并且不明白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为的什么……
她仓皇抬起头来,眼底还含着眼泪,道:“陛下这又是什么意思?臣女是太后的亲生侄女,陛下即使想惩罚臣女,也该说出个罪名来。”
就算是方曦雅的事情陛下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只要她永远不承认,他也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来,不是么?
她目光扫过那侍卫,眼底却又旋即升起一丝惊惶来,身子又下意识往后缩了些,“如今陛下想做的又是什么事?难道臣女做错了什么事,就值得陛下叫人这么羞辱臣女?”
容淮薄唇紧抿着,脸色苍白近乎到了通透的地步,似是有些不耐,且克制着什么。
他一眼都没有看过来,只是冷冰冰的道:“当初方曦,难道还要朕来特地提醒你么?”
“方曦雅自尽之前,特地书信一封,告诉朕,送给皇后手里的那碗媚药里也有你的手脚。”容淮眸光淡淡盯着她,言语虽是不疾不徐,眼底却有一种迫人的冷淡:“薛婉之,你若是还想要保全整个薛家,难道还不乖乖认罪。”
“那不过是她胡乱攀咬罢了!”薛婉之眼底划过一道凄厉的光,眼泪滚滚而下,当即仰着脖子道:“将死之人胡言乱语,陛下又怎么能尽信?”
容淮却冷冰冰的道:“你的那些手脚,你以为朕从前真的不清楚?说起来,朕从前不追究你,只是顾念着皇后的名声。”
“皇后是朕的女人,”容淮敛着眼眸,才又道:“却差点失身给了废太子,如果传出去,那些外人又会怎么看?”
他缓步走过来的时候,居高临下看着她时,眼底仿若藏着刀子:“今日朕想要追究你,也是因为朕不放心。现下皇后的身子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朕还要一直给你这贱婢机会么?”
“不是……”薛婉之怔了一小会儿,眼泪当即簌簌滚落下来,“臣女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臣女绝没有插手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给臣女,还请陛下明察!”
她当然清楚自己说的是真话,出了挑唆方曦雅对顾澜若下药的那一次,她就再也没有对顾澜若下手了。
——更何况,这一次,顾澜若被人下绝育的红花,更是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薛婉之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娇美的玉面上布满凌乱的泪痕,远远看上去,仿佛一尊破碎的瓷器,仿佛只能任人揉搓,再也看不到平日里的高傲。
“行了,”容淮手指微动,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但从薛婉之发白的脸色看过去,便知道陛下的手劲有多重,他继而凑近了些,在她的耳畔轻轻的道:“你若是不想今日领罚也就罢了,朕会给你们赐婚,将你亲自许给朕的近侍。你看如何?”
“太后不是一向放不下你的终身大事么,朕今日便亲自替你做主了。这样一来,她便不会再在朕的身上打主意了。”
容淮说完这句的时候,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带着刀子,撕裂了丝帛一般的划过了薛婉之的心上。
她先是微怔了下,漂亮的眸子近而不敢置信的盯紧了陛下。少女娇美的下颌微微发抖,却又不敢立即缩回去。
她出身长安的高门大户,出身显赫,是薛太后最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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