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已经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便是来替翎儿问诊的了。
“不知江兄今日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孟凌既知江湛此次前来是为了自己,便率先开口。
“江湛今日特意来为前两日的鲁莽行径来向孟公子道歉。还望孟公子宽宏大量,烦请为我妹妹治病。”江湛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他虽然一向不喜向他人低头道歉,但只要是关于翎儿的事情却毫不含糊。
“无妨,江兄也是关心令妹。”孟凌朝江湛摆了摆手,“对了,你今后直接叫我名字便可,孟公子听着怪生分的。走,我们这就去看看江姑娘吧。”说罢,孟凌便请江湛在前为自己引路。
“咳,你和江湛前日还差点没在我的院子里打起来呢,这还能叫不生分。看来这江湖传言孟二公子广结善缘的说法倒还真不假呢。”沈铭小声在孟凌耳边打趣道。
“这不是假装着熟悉,日子久了也就会真的熟稔起来啊。”孟凌正色回应道。
沈铭早就摸透了这四弟洒脱随意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笑笑便一同跟在江湛身后随他去翎儿的房间。沈铭的住处并不算大,绕过庭院,便是几间客房,专供行走不便的病人居住。
江湛推门而入,只见翎儿正在床上半坐着,摆弄着新绣好的荷包。江湛领着两人径直走到翎儿面前道,“翎儿,沈大夫和他朋友前来给你看诊了。”
“在下孟凌,乃是沈铭的好友,今日特意前来为江姑娘看诊。"孟凌上前一步介绍道。
“真是麻烦孟公子了,前几日我大哥那样待你我已经说过他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翎儿的声音柔柔的,甚是好听。不知为何,虽然那日初见孟凌时,大哥差点与他打起来,但翎儿却觉着孟凌给人感觉很是安心,心中存了一分好感。
“哪里的话,救人本就是医者的天职,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孟凌说完便在翎儿的床榻边坐下,伸手为她诊脉。其实,孟凌心中早已明了翎儿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一番儿也只是做个样子给江湛看看,否则怕是等会儿交代翎儿病情时,这位执拗的大哥又诸多不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湛站在一旁双手不禁紧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连孟凌都医不了她,恐怕就再也无人能就她了。画面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没有人敢打扰这位年轻的楚家后人。直到孟凌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望着翎儿道,“姑娘放心,这病能治好。”
“真的?”翎儿的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她已经不记得大哥为她找过多少大夫了,可是始终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更别提医治了。其实,她心底里早已放弃了。只因为不想承受失望,所以宁可连希望都放弃了。如今随着大哥奔走医治,也不过是不忍看到大哥哭丧着脸,才每日装得若无其事,喝下一碗碗不知效用的汤药。
“恩,江姑娘放心吧,只要有我孟凌在就必然保你无恙。只是这治疗恐怕需要一些时间,过程可能也比较痛苦,但我们一定都会陪着你的。”孟凌言辞灼灼,眼神坚定无比。
“恩,那就仰仗孟公子了。”翎儿语气中透着欣喜。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江姑娘休息了,在下先行一步与沈大夫商量一下具体的医治方案。”孟凌看向江湛,暗中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翎儿,那大哥先送孟公子出去,等会儿再回来陪你。”说罢,江湛便随着二人出去了。
三人行至中庭,不等江湛问起翎儿的病情,孟凌便先行开口解释道,“江兄,你请了那么多大夫看翎儿都治不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因为她这并不是病。”
“那是什么?”江湛急切道。
“这一种来自塞外的慢性毒,极其罕见,普通大夫不知道也是正常。此毒名唤红尘绝,中此毒者会经历三层,失觉、失心、成茧。此毒会先让人四肢失去控制,继而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最后如蚕蛹一般再也无法感知外界再慢慢死去。”孟凌毫无偏颇地将翎儿的状况告知江湛。
“可是,我与翎儿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也从未与人结怨,究竟是谁要向她下那么狠的毒手?”听完孟凌一席话,江湛心中不禁后怕。若不是遇到孟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虽然之前的大夫确实推断翎儿的病情会不断恶化,只是那时他心中多少还存着一丝侥幸。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这毒并不是一服下便会立即发作,只有中毒者食用了桔梗草才会发作。我想这毒应该早就潜在她的体内,只是最近才受了刺激才会毒发而已。不过,桔梗草是常用的药引,即使治疗普通的风寒也会用到,想必是很难判断是何人下的毒了。”孟凌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那照你所说,翎儿现在应该还处在第一层吧?”江湛渐渐平静下来,冷静地问道。
“的确如此。”
“那依你之见,大约要多久才能痊愈呢?”江湛对上孟凌清澈的双眸,却见他诡异地一笑。
“江兄,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你须得保持冷静。这毒只有在进入‘成茧’阶段后方可治疗,因此……”未及孟凌把话说完,江湛便将其打断。
“你说什么,那你不是要我看着她去死吗?!若是那时治不了怎么办,岂不是连挽回的时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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