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向那小摊行去。孟凌特意在江湛回房拿东西的时候带着江翎偷溜了出来,生怕这大哥一会儿又在旁啰嗦个不休,惹人心烦。
“凌大哥……”话未说完,江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孟公子,你看这纸鸢真好看,快到清明了,只是也不知道我才能再去踏青。”
孟凌看着翎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吧,等到来年江姑娘的病好了,便又能随你的大哥去放纸鸢了,除非,江姑娘信不过孟某的医术?”
“不不,怎么会呢。”江翎连忙摇头道。
“好了,那既然江姑娘喜欢,我们就先买回去,等到姑娘病好了再去山顶放纸鸢。”说罢,孟凌低头从怀中掏出了钱袋,顺口道,“对了,我与江湛年龄相近,姑娘若不嫌弃,日后也可称我一声大哥,整日被人公子公子地喊着怪难受的。”
“好啊,那凌大哥以后也就随我大哥叫我翎儿吧!”江翎望着正将纸鸢递来的孟凌,乖巧的一笑。虽说翎儿一早便觉得孟凌甚是亲切,只不过大哥似是特别不喜欢这个人,总是让自己除了治病的时间之外别与他有过多交集。翎儿看得出孟凌似是知道大哥的用意,只是也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每日两次准时送药过来,还不时带些新鲜玩意儿给自己解闷。
更有意思的是,自从孟凌为自己治病起,大哥有时会也为了自己的病与孟凌争执,可最后总是身为大夫的孟凌将大哥噎到说不出话来。想到平时对自己的病情管得甚是苛刻的大哥气结的样子,翎儿不禁轻笑出声来。
“嗯,翎儿,那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我想你大哥也应该快跟上来了吧。”孟凌的眼中透着着温和的笑意。
才刚走出没多远,两人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喊,“孟公子!”
孟凌闻言回身望去,只见一青衫男子快步朝着孟凌走来,“孟公子,真是好久未见啊!我刚看着前面那人身形举止与你颇为相似,只是随口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阜城,怎的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那青衣男子比孟凌略高出一些,肤色黝黑,神采飞扬,乃是当地的主簿,荀奕。“原来是荀主簿啊,我也是前日刚到的阜城,尊夫人现在身体还好吗?”
“自从你上次为我夫人诊断之后,我便一直用你配的药为我夫人调理,这咳喘的病症已经好多了,现在就算是这春季柳絮飘洒,也极少再发病了,这都得多谢你啊!”荀奕兴奋地向孟凌道谢,突然注意到了轮椅上的翎儿,便问道“瞧我太高兴了,都还未请教请问这位是?”
“你好,我叫江翎,是孟大夫的病人。”翎儿浅浅地一笑,轻声答道。
“几年未见,孟大夫真是一点未变啊。”荀奕笑道,“若孟大夫不急着回去的话,不如随我回府一聚,我夫人定也很想见见你。”
孟凌低头看着翎儿,眼神中透着询问的意味,自己去哪儿倒是无妨,只是翎儿难得出来一次,总得让她玩儿个尽心。再者,翎儿与荀主簿乃是第一次见面,这样唐突去人家府上作客,怕是多少有些尴尬。
翎儿却毫无察觉孟凌的用意,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爽快地应了下来,看着竟是一点不怕生。荀奕在一旁看着翎儿答应了,便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我宅子,我家小女与翎儿姑娘年龄相仿,定能聊到一块去,到时我介绍你们认识。”
三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久就来到了荀奕的屋院。虽说他是当地主簿,但生活起居却颇为简单,庭院中晾晒着新鲜摘下的辣椒,内堂也只是挂着几幅自己闲时所作的字画作为装饰。
“两位先坐,我去里屋请夫人和我的女儿出来。”荀奕亲自为两人斟上茶,便转身往里走去。
“凌大哥,我们这样未交待一声便来了别人家中做客,若是等会儿大哥在集市中找不到我们,会不会着急啊。”翎儿担心道。
“翎儿放心吧!我们待会儿早些回去就是了。这荀主簿为人极好,在阜城口碑甚佳。当年我途径阜城,本有要事在身,却硬生生被当地的民众给‘劫’了过来给他夫人治病,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受过他恩惠的人……”孟凌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孟凌正欲出门,却看见同样听见门外吵闹声而跑出来的荀奕。
“孟大夫,你先坐。我去外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荀奕皱了皱眉头,便大步向外走去。
孟凌虽然心中好奇,但毕竟主人家都发话了,只好静静地待在内堂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门外的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只见荀奕眉头紧锁,从门外一步一躇地回来了。
“孟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难得邀你来府上作客,没想到让你干坐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无妨,我本也就闲来无事。只是看荀主簿眉间似有忧色,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许孟某可以献上绵薄之力。”
荀奕抬头看了孟凌一眼,眼中似是有些犹豫,过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原本此事与七杀门有关,我也不好当着孟大夫的面多加非议,只是我看这百姓的日子着实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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