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打开了盖子,凑到孟凌面前道,“可爱吧,它叫小牧,从小就陪着我呢。”
孟凌往盒中瞥了一眼泡在血水中的蛊虫,怎么也无法将这只八角形还拖着细长触角的虫子与“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只觉胃中翻腾不已。歌儿却浑然不觉,继续抱着小牧拉着孟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孟凌虽然早知南诏女子养蛊虫已成习俗,但也不愿多听歌儿叨唠这些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便开口打断道,“对了,战姑娘既然是南疆人怎会居住在这郢北山上?”
“我自七岁起就呆在这儿啦,当初我爹爹病了,娘亲听说这儿有户医术很厉害的人家便举家来这儿求医,谁知最后还是没治好,葬在了这山上。爹爹死了后,娘也随他一起走了,南疆太远了,我一个七岁的孩子只身怎么回去?再说了,爹娘都埋在这儿了,我在哪儿还不都一样,也就干脆在这儿住下了。”
孟凌心中一动,看这战歌儿与翎儿差不多年岁,她七岁时举家来求医时楚家尚未破败,莫不成她口中所言“医术很厉害的人家”就是楚家?孟凌只觉得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从脑中一闪而过,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溜走了,正打算开口细问,却听得歌儿在一旁小声嘟囔道,“我说你们中原的什么神医都是骗人的,什么人都治不好,大概还不如我的宠儿厉害。”
孟凌不禁哑然,心中苦笑,这竟是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看来还是不要让歌儿知道自己是个大夫为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凌猛地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急急问道“战姑娘久居于此,可知是否有什么通往崖底的路?”
“印象里似乎是没有啊,你要去崖底做什么?”歌儿皱了皱眉,好奇地问道。
“几日前,我与一位朋友一同上山,不料中途遇到歹人,他为了救我不慎摔下崖去。”孟凌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色,声音也有些沉重。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命还真大啊,死了两回儿都给人救了。不过,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崖底,但是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朋友哦。”说吧,歌儿就转到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中忙活了起来。
“姑娘有何办法?”孟凌看着歌儿不解地问道。
“恩,找到啦,它就是小黑哦。这只是尸蛊,它会找到尸体,然后控制那人去到我指定的地方。”歌儿捧着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黑虫笑吟吟地来到孟凌面前。
孟凌嫌恶地后退了点,与那虫子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歌儿见孟凌这样,不乐意道“你干嘛那么嫌弃他们呀,他们每一只可都是有灵性的哦。有寒灵草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我的虫儿来救命。”
“你说什么?”孟凌猛一抬头问道。
“就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条那么丑的虫扭来扭去呗。你内伤那么重,若不是它,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伤了哪里好给你对症下药。”歌儿嘟囔道,“真是不知道感恩,在你肚子里的小水现在一定很难过。”
孟凌想到自己腹中有蛊虫,不禁感到头晕作呕。心想,南疆女子果然还是不要接近的为妙,如今是救自己,保不准哪日惹得她不高兴便是杀自己了。
孟凌强忍住胃中翻腾,缓了缓气道,“不,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的寒灵草?莫不是你一直跟着我?”
“想得美,我是正好去山顶找虫苗才遇上你的。寒灵草难道不是你的吗?它就在你身边啊,我还以为是你跌落时滚出去的呢。”
孟凌低声道,“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救我。”明知对上瞿子寒毫无胜算,才拼死一搏为自己挡下一招,再把把寒灵草留给自己,至少这样还有一丝希望能救回翎儿。
“你说什么?”歌儿朝孟凌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孟凌撑着床边正欲起身,谁知却被歌儿给一把推了回去。
“去什么去,好好给我呆着。小黑会把你的朋友给带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把他好好安葬了不成。”歌儿双手叉腰对着孟凌嚷嚷道。“千万别辜负了你朋友的性命。”
孟凌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安静地躺回了床上。孟凌运气在体内游走了一番,虽然气息有所不稳且在几处有所滞留,但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大约二三日应该就能下床行走,这样赶回阜城也不算太晚。只是江湛之事该如何向翎儿开口,他心中虽已明白江湛并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翎儿才豁出一切保住自己的性命,可终究也算是为了自己而死。看江湛竟可为了翎儿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禁有些嫉妒。是啊,江湛是照顾了翎儿十年的大哥,可自己呢,在翎儿眼里应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吧。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将江湛卷入这场纷争,企图更深地揉进他们的生活,原来这只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美好的事务总是容易让人迷乱,是自己太贪心,忘了找翎儿的初衷。这样也好,无牵挂便不会伤别离。
许是接连几日处在紧绷情绪中的缘故,孟凌很快便睡着了,待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刚睁眼,便看见歌儿鼓着嘴,绞着自己的手指。
孟凌见状,不觉好笑,“战姑娘,你这是怎么?”
“哼,小黑真没用,它没找着你朋友的尸身。不过,我已经骂过它了,外加饿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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