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聿臆测璃月是到别处生活了,璃月是未婚先孕之身,在这长宁城定不能长久待下去,她那么爱琉月,他的孩子肯定是死也要生下来的,离开这里另谋出路,是最明智的选择。璃月啊,那个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了,与暮染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她已失去太多,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兴许她早已生无可恋。
“可怜!可惜!可悲!可叹!”言聿每感叹一个词,便大力拍一下桌子,手边茶杯里的水被ji-an了满桌。
即墨:“……”
魂未殇(一)
时当三月意浓柔,人奄水轻流。雁苏山上,肆辰阁里,还奏《玉堂秋》。
为临天下寻芜遏,冥践望尘楼。凤翥龙翔,人消曲罢,不道是魂休。
待至日暮,即墨和言聿才离开茶楼回了客栈。
一推开房间的门,陡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桌边,言聿吓了一跳。
那人俊美秀逸的面容带着清浅笑意,坐姿端正无比,手持书卷,正看得投入,又似乎在等着谁,白衣加身,纤尘不染,一身与世无争的青莲气,见门被人推开,竟无甚反应。
言聿深吸一口气,直觉自己进错房间了,于是默默退出,还很礼貌地关上门。
出来后,言聿细细看了看房门和四周,心道:没走错啊!莫不是诗诗退房了?
恰巧即墨上得楼来,言聿往旁边一站,脸上写着四个字:你来开门!
即墨看了他一眼,默默推开门。
“相里?!”
一声颇感意外的称呼,言聿瞬间惊呆了。
被称作相里的白衣美男终于从书卷中抬起了头,朝门口这边望来。
言聿张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面前这人星眉朗目,面如冠玉,莹白之中透着一丝柔气,却不是女子那种柔,可谓是温驯有余,英烈不足,直觉这人温文尔雅,如深谷幽兰,然而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处处透着一种山巅白雪般的高贵疏冷。
此人正是姬宫涅口中心心念念的相里苏。
言聿看了又看,把相里苏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只觉内心单纯美好的世界嘭得崩塌,只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伤心和难过。
相里大侠……相里大侠是男子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诗诗从没告诉过他?!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即墨率先跨进屋内,面上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相里苏放下书本,站起身来,望着即墨的目光夹带着久违。
“约有一炷香。遇上一件棘手的事,来问问你的意见。”声色犹如清泉泠泠,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直接切入主题,“之前与你错过时,我便是因这件事出的谷。”
“不急,你怎知我在这里?”即墨给相里苏一个坐的手势,顺手给人沏了一杯茶。
“安瑶说的。”
“是你逼问的?”即墨问。
“差不多。”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言聿一阵无语。
他这是又被忽略了,相里苏也就算了,为什么诗诗也不搭理他?一见着故人至于么,至于么?你们是有多久没见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跟在诗诗身边这一年多来,还真没见过此人。
可是,不甘被视为空气的言聿还是唤了一声:“诗诗……”
这一声唤成功引来相里苏的注意。
相里苏看了看言聿,又看了看即墨,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诗……诗?”
即墨:“……请忽略这个。”
相里苏一顿,微笑点头。
即墨当然明白他的诧异,更知这样过分亲呢的称呼极易让人想歪,抿了一口茶,又道:“你不问问我他的事?”这个他,自然是指言聿。
相里苏的笑容加深了些许:“安瑶已经与我说了。”只是没说,他是这样称呼你的。
“……他怎么说?”
“说你身边跟了只纯情的花孔雀,傲娇得很。”
言聿:“……”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傻愣着的言聿,即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于是言聿默默地走过去坐下,故意表现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即墨:“……”
言聿屁股还没挨着凳子,身后的门被一股力道猛得关上,碰的一声再次把他吓了一跳,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
一看,原来是相里苏,只不过是轻松的一个挥手,门就被关上了,大侠就是大侠啊,出手就是惊世骇俗啊……
言聿懂得,这是要说大事儿的节奏,说大事二人都没有屏蔽他的意思,言聿心里着实舒坦了不少。
相里苏是个话少但不冷漠的人,虽然说的是大事,却言简意赅,自始至终都是浅笑着的,当真应了即墨那句话,相里苏是个爱笑的人。
即墨凝神听着,眉头微蹙,一旁的言聿也皱着眉,却是听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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