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尚未完全昏暗的光线,梁安看清了,那是索亚坐在落地窗前,环住双腿,哀哀哭泣。
梁安的记忆中还从没听过索亚哭,他来到索亚旁边,径直坐在他旁边,抚着索亚的肩膀,“哭什么呢?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索亚太过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连雄主来到身边都没有看到。他诧异于雄主又恢复温柔,还来不及用思索为什么,就忍不住依靠在梁安身上。
梁安拥抱住索亚,让他埋在自己肩上,好笑道:“乖,别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脸,不漂亮了。”
这种哄弄的语调却又一次惹哭索亚,他的哭声更大了,从安静抽泣到呜呜咽咽地哭,梁安无法,只能抱着这只伤心的小猫,一边拍他脊背,一边安抚着:“没事,没事,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想哭我就在这陪着你坐,你要是想讲话了我就听着。”
索亚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把这段时间收到的冷落,还有从李湘那听到的糟心事一股脑都说出了来。梁安只觉的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对索亚粗暴过?明明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更别提将他赶出房间这种事了。
梁安稍微提起一句疑问,结果索亚以为雄主还是在怪罪他,眼眶红红,又蓄满泪水。
得得得,这个飞来横锅他就先背着吧!实在看不得索亚哭。
“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不雄主,一定是我做错才会惹您讨厌,”索亚焦急地说,眼角又s-hi了。
梁安轻轻叹一口气,指腹抹掉眼泪,“我说小先生,别跟我争这个。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有错?”
说罢还屈指轻敲索亚的脑门。
力道很轻,但透露出的亲昵,让索亚破涕为笑,摇着梁安衣袖,“那,我想要补偿。”
“好呀,你说想要什么?”
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复反而让索亚陷入沉思,他望向窗外,看到窗外有细碎的雪花飘落,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索亚笑了,笑容里还有一点讨好的意思:“雄主,陪我去雪乡看日出,好吗?”
雪乡?那是什么地方?
不是约克郡本地人的梁安一脸懵逼,但又不想扫兴,笑容不变地点头同意。
索亚悄悄松一口气。
梁安趁索亚不注意时在搜索引擎里查找约克郡雪乡资料,上面说,雪乡位于约克郡西南部,是约克郡最早的居住地,由于上世纪工业遗址保存完好,加上约克郡冬季长达半年,两相结合,构成了雪乡别样的风景特色,在虫星算是独树一帜的旅游圣地。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旅游景点,为什么偏偏跑到那儿去看日出?
也许是少年雌虫们特有的情趣吧?梁安这样道。
索亚兴致别样高昂,他飞快列出了十几个必备物品,等梁安拿过单子,要交给管家去准备时,索亚却闹了别扭,不肯让管家帮忙张罗。梁安哭笑不得,只好背着索亚口头吩咐管家备好物品,让佣人收拾好拿上来。
直到半夜时分,窗外雪渐渐停了,露出一勾明亮的弦月,在钴蓝色夜空上熠熠生辉。
索亚依然兴奋得没有半点要睡觉的意思。
梁安体力不支,要回去睡觉,却依然注意到索亚对他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雄主,能否不要回你房里睡?”索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不回我房里,难道要去你房里?”梁安打了个呵欠。
索亚抿抿嘴,点点头。
梁安只是下意识开个玩笑,没想索亚却当真。
他仔细观看索亚,索亚的神情里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惧怕。
梁安揉了揉索亚的头发,走向卧房。
“哎!”索亚彻底慌了,伸出手要阻拦,却又迟疑,畏惧地缩了回去。
梁安没给他这个机会,拉住他的手一起走进卧室:“睡你房里,那我也得有被子枕头,来帮我抱个枕头。”
索亚欣然跟随。
这下明天雄主再醒来如果要翻脸不认账,他就可以借口“这是我的房间”,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狼狈了。
他们这样各盖各的被子纯睡觉,还是一雌一雄共处一室,恐怕不会再出现第二对了吧?
梁安想着,笑了。
临睡前,他检索明天日出时间,将闹钟设在两个小时之前,退回到终端的日期界面时,梁安才发觉现在的日期同他记忆里的日子相差快二十天。
他记得才四月初,怎么现在就四月二十二日了?
难怪地暖停了,他的外套也更薄了。
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不对的。
梁安想要继续思索,可是易于涣散的j-i,ng神却阻止了他,加上今天太累,没多久就睡着了。
梁安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原野广袤,一眼望不到尽头。天空之上,再也没有上次所见的乌云,碧蓝天空上白云翻滚,炽热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焦大地。
上一次见到的树苗不复瘦弱,枝条纤细却充满韧x_i,ng,叶片绿油油,傲然接受阳光的炙烤。
“就是你在控制修平的身体?”声音自带三分讥诮,一个高瘦的雄虫人影自树后显现出来。
梁安听清了,这是修平的声音。
修平和梁安面对面站立,他们一个身上金光闪烁,一个灰气浓厚。
就像是照镜子。
记忆闸门重新开启,宛如打开潘多拉魔盒,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机制封印的记忆倾泻而出 ,无边无际金灰交杂的记忆充斥识海。
梁安痛苦抱住头,脑海犹如千万针扎一般。
修平依然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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