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宁姐姐别提有多高兴了,抱着她直转圈圈,说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二哥也变了。她喜欢看二哥穿夹克衫配牛子裤,英俊挺拔不说,加上他随意扎在脑后至今保持着长过耳际的散发,很有那么几分不羁的味道。经历过变声期的二哥说话暗哑低沉,她喜欢他用那种声音唤她。二哥长胡子了,他下颌有着淡淡的清茬。有次她撞见二哥刮胡子,忽地觉得一阵好奇又心慌,好像撞破了某种秘密似的。或许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有什么不同了。有什么在悄悄变化。如同二哥对她的态度。
中考后,二哥开始沉寂。大家以为他考得不理想,都为他打气,可他仍就情绪不高。之后不知怎的好了。但好景不长,他又默然了。这次她明锐地感到是针对自己的。他不再时常牵她的手,如果她硬是牵了他的,他会找机会松开。他不再那么容易让她抱让她靠,更别提陪她睡,理由是他们大了,男女有别。但一定要说他在疏远她,不再理她也不对。
她感觉二哥一直在确保她在他的势力保护范围以内,却不肯让她太过接近他。他按照自己的标准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条线。她不要也不懂。她害怕。
二哥上了寄宿高中。这令她难过。似乎二哥离她越来越远。她哭了,没有在他面前。说不清原因,她想他不会为了她的眼泪妥协。
起初他每个周末都准时回来,渐渐回来一天,渐渐间隔着回来。她从欢喜的期盼逐渐变为沉静的等待。
这些她不知该怎么诉说,向谁诉说,只能默默将之压在心底。她有时真不希望长大,如果长大注定与二哥渐行渐远,那她宁可不要。
她头贴在曲起的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周六。阿姨叔叔去参加朋友聚会了。大哥不在,上大学后他回来的时间越发不固定。宁姐姐被同学拉出去逛街,本想带上她,但她怕二哥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回来,婉拒了。
事实是她想多了,中饭吃过了,他还没露面。为了安定那颗纷乱的心,她只好穿上体操服练习舞蹈。她学跳芭蕾以后,叔叔特意将二楼客厅的一面墙装了横杠和镜子,方便她使用。
累了坐在地板上歇息一下的她起身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许清则。不知他驻足多久,此刻正深深凝视着她。她的心雀跃,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芒,开怀笑着冲向他,想一头扎入他怀里。但就在接近他的一刹那,她硬生生刹住了车。欣喜若狂忽然被局促不安取代了,好像乌云转瞬遮挡了明媚的阳光,一切都为之黯然。她垂眼,绞着手指,叫了声二哥。
经历这快速转变的许清则又何尝好受呢?他的双眼刺痛。他不是一直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吗?她刚才不是做到了?那他还在难过什么?承认吧,你见不得她伤心。‘不是要抱二哥?’他故作轻松地说。
闻言,她张大眼睛看他,好似在说真的可以吗?因为她的表情,他忍不了了,一个箭步上去把她扯入怀里,与此同时,她手臂用力缠上他的腰。
‘安安想二哥。’良久,她声音从他怀中传出。嗯,他应一句,温柔地亲亲她发旋。他也想她。他怎么能不想?他喜欢她呀。
许清则不知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唾骂周毅。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但如果没有他对自己点拨那点男女情事,许清则不会察觉自己喜欢程安安,或者说不会很快知晓。
他对大哥坦白转大人的事只交代了部分事实—看了av碟片,但没有透露似梦非梦中的那个红唇。事后他费心追忆了那晚梦中的具体场景。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那很可能是安安的嘴唇。
他安慰自己说这是由于之前恼恨罗杰米鬼使神差亲了程安安,导致她成了他唯一有过亲密接触的女生,使他没有第二个参照物。他没有细致琢磨她何以成为他的唯一。胆量不足吧?!
他所做出的决定是不能再放纵放任自己对她过分亲昵,同时也希望她能有所警觉自动撤退。中考后那段时间,他不断用运动消耗体力,用做模型消耗心力。他慢慢心境归于平淡,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也许反应过度。
上了高中,他融入新环境,结交新朋友,投入了更加紧张的学习。生活中的新变化让他无暇顾及之前所想,但他发现无关乎他想与不想,程安安始终在那里。
手机里最多的照片是她,开机就是她的笑颜。每当他看见她笑弯了的眉眼和那一丁点的小梨窝,他心情就不自觉上扬。钱夹里是几年前妈妈给他们兄妹四人拍的合影,他和她手牵着手。小宁给他打电话,话题十之八九脱不开她。他回家,她兴奋地围着他转。
学校里,很多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家里不行,所以他庆幸自己选择了寄宿学校,至少为他提供了一个暂时逃避的地方。他开始减少回家的次数和在家的时间。他渐渐麻痹了自己。
高中二年级的一个周末,妈妈和爸爸因为公司有活动,特意关照他去接舞蹈课放学的程安安。大哥不在,他本想拉小宁当陪客,可她已跟人约了打网球。
他独自踌躇着,去了。她最初学芭蕾舞的时候,许清则跟着妈妈来过几次学校,主要当时内心深处他对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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