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有冷有热,与眼前的拥抱还有些许不同。
穆天刚才拥抱他之前将带着寒气的外套脱掉,所以自己没有感受到凉意。
不等沈青尝试分开,男人就已经松手:“好久不见。”
“是,那,路上还算顺利?”沈青退后一步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他告诫过自己要客气要疏离,电话中已经做到,希望现实的相处也能如此。
“顺利,我去洗漱,你稍等。”
“不急,那我们一会儿再聊。”沈青转身接过男佣手中的托盘,目送穆天上楼,自己转而去往自己刚才看书的位置。
那里位于一楼书房,从别墅墙体向外突出一块梯形区域,三面加头顶全部采用无边框玻璃,窗外种植着几株高至二楼的芭蕉树,宽厚的翠绿叶片眼下因雨水的原因贴在玻璃上,室内的这部分区域摆着一张檀木矮桌,沈青刚才便是在这里看书。
他将托盘放下,转身去洗干净手,这才脱鞋重新盘坐在蒲团上,仰头看着外面。
虽然是下雨,但云层不厚,现在还能看到天空的青色,这让眼前整个画面显得诗意起来。
穆天跟之前一样,来得很快,他在沈青身旁坐下时,面还冒着热气,没有僵住。
男人将面碗端到自己面前:“你在出神。”
“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闻。”沈青收回视线,“在想诗。”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感慨无人与我共享夜雨芭蕉的情韵。”沈青讲完才发现不妥当,“不是我感慨,这是作者原诗想表达的,他是隐士,喜爱秀景却也体味着孤寂。”
“但你此时此景想到了它。”穆天夹起一筷子面等待晾凉。
也许的确有几丝与作者心意相通的地方吧,自己算作退圈状态,在这种隐于世的地方读书享得清闲,又同是秋景,雨打芭蕉。
沈青点了点头,算作默认:“突发感慨,觉得应景。”
“现在有我跟你一起看。”穆天转头看着他,陈述事实,仿佛在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说者似无心,听者却有意。
特别是之前沈青已经严厉反省过自己,他越克制,却越在意,越敏-感。
本来当一句普通的话客气对待就好,但沈青却不知如何回应,他快速低下头,伸手去拿蒸碗中的虾,想要让自己赶紧忙起来。
不料被烫到手,猛地往回缩了一下。
还有些烫,它比面提前蒸好一直放在锅中留存温度。
穆天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挪到自己眼前,对着指尖摇头吹气,与此同时抬起眼帘看向沈青。
像以往他们一起在出租屋厨房里一般,他烫到手,沈浮都会第一时间来查看,然后握住他的手放在流动的凉水上。
“我没事。”沈青盯着穆天的眼睛,眼睛快速眨了眨移开,感觉到越发不自然。
对方又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耳朵上。
刚冲过澡,上面凉凉的,指腹一接触到便感觉到舒服,被烫到刹那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沈青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抵在桌面上:“就碰到一下,真的没事,我去端碗清水过一下。”
说完匆忙将手抽回,转身穿上拖鞋出去。
等他感觉到自己心情恢复平静,这才端着一杯水回来,见穆天正在吃面,就倒在蒸碗里,几下试探的触摸,便已感觉不到烫手。
他重新坐下,开始进行自己的剥虾工作。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话题一转,刚才那幕就像是没发生过。
男人咽下口中的东西:“不会太久。”
沈青将剥好的虾放进对方碗中:“那,任家的事情是彻底结束了吗?我还需要回去吗?”
穆天停筷看向他:“当你要跟豹狼作交易,就不会有什么彻底结束这种事,没有什么是一劳永逸的,合作定好但实际进行还需要实现,不过这些你都不不必担心,当然,也不在我担心的范畴,自然会有人去处理。你想回去见见母亲?”
沈青连忙点头,用幅度表明自己的焦虑。
“之前我已安排人体贴照顾她,但是她病情没有好转,如果你同意,我会立刻安排人将她送往羙国,你想与她见面也可以在那里。因为在国内,一是她无法来家里,全程需要有人控制;二是你没有必要回任家再跑一趟,我不想你担这种风险。”
“什么风险?任家现在是……噢穆先生你先吃,我们一会儿再讲。”
自己怎么能耽误人家吃饭,沈青懊恼地立刻止住问题,垂下头剥虾,等他剥好将虾放进穆天的碗中才意识到男人依旧没动筷,还在看他。
沈青有些疑惑地跟他对视。
“你答应过我,喊我之前的名字。”穆天对他讲完,转头吃面。
啊!他忘了!沈青微睁着眼睛,明明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情,现在却没做到,这太伤人心了,但这的确有原因。他在心中念过千百遍,提醒自己一定要对穆先生尊敬,不可忘记二人的界限和身份。
结果心里穆先生穆先生地想着,嘴边就漏了出来。
“沈浮,”沈青连忙改口,“对不起,我刚才忘记了,以后我一定记住,沈浮,沈浮。”
穆天依旧在吃面。
沈青没辙,原来男人也会有闹脾气的时候?他一时有些茫然,感觉今天见面,穆天像是跟以往疏离的形象有了很多不同。
原来,对方也不是永远都保持绝对冷静,也有很多隐藏的情绪。
他凑过去又尝试着喊了一声:“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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