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啊!我说了,这件事你别管了,”隋祈青不悦地推开了香椿,“明天我就回家和我哥说你改变主意了,不想嫁给他了,你俩取消婚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香椿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你别生气嘛,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只是不想让你自己扛,你不想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你好好听着!”隋祈青陡然拔高了声音,捏住了她半边肩膀,“不管我哥怎么问你,你千万不能说那个人是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吗?!”
看着隋祈青嘴角的狰狞,香椿心里一阵恍惚,隋祈青真的是那个对的人吗?
“祈青,你捏疼我了……你放心,为了你好,我肯定不会说的。”
隋祈青吐了口气,放下了手,又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我是为了咱俩好,你要跟我哥说了你心里的人是我,我哥肯定不会放过咱俩的。你就照我说的话做,只要过了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就跟我哥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而我将好好地安慰他,帮他走出你的y-in影,然后彻底扎进他的心里。
隋一伟听不下去了,他很想跳出去,像武大郎一样拎起俩人一人甩他们一巴掌,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过瘾。可是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他怎么能出去呢?一出去弟弟没了,媳妇也没了,他就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啦。所以,他只能乖乖地蹲在这,甚至都不如武大郎有气概,只能乖乖地当一只老王八。隋一伟的爪子在大柳树上挠啊挠,挠下了一大块树皮,挠破了十个手指头。
“祈青,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隋一伟伤害到你。不过,他那种人心真的挺狠的,十几岁就会杀人了,我心里还挺怕的,他会不会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你胡说什么?!杀什么人?”隋祈青吓了一大跳,“你听谁说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村里人都这么传。说他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几个流氓出去绑票,杀了人后就自己跑回来了,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竟然不知道?对了,他回到村子不多日子你就来了……当时村里人都挺怕他的,没人敢轻易惹他。”
隋祈青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小畜生跟着人去杀人,被公安局的人逮住一枪给崩了。”这句话就跟个魔咒似的重新萦绕在他的耳边,隋祈青捂住了眼睛,不,这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没关系,他现在j-i,ng通法律知识,有很多法律空子可以钻,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对!一定有办法的!
隋一伟悄悄地站起身,拍了拍冻麻了的屁股,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妥妥的上明天的新闻头条了,题目一定是《w市市民隋一伟大年三十晚上怒捉j,i,an,将弟弟与未婚妻扔进弥水河中》,啧啧,也是够劲爆,够吸人眼球。
隋一伟一路走一路想了很多,一会儿觉得这件事好像是自己不对。人家本来不想让你瞅见的,你自己非要瞅,那能怪得了谁?再说了,谁让你冒傻泡在大年三十瞎跑,你看果然跑出事来了吧,瞧见了不该你瞧见的东西,你咋办吧你?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傻得可怜,隋祈青给他的友情提示还真不少,什么“我是图你的女人呢”,什么“我想跟你要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什么一口一个“香椿姐”啊,是你自己听不出来,不能防微杜渐,这还真怪不了人家。
隋一伟想着想着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一阵接一阵,跟长城似的连绵不绝。隋一伟觉得这些鞭炮和烟花都炸在了自己心里,将自己轰了个稀巴烂。隋一伟红着脸脖子上爆起青筋蹲在了地上,胃里一阵阵作呕,张大嘴巴“啊啊”叫唤了半天也没吐出点东西来,隋一伟只好伸出俩手指头塞进嗓子里抠了抠,这才“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出了刚才吃的那个凉饺子。
隋一伟抓了一把雪擦了擦手,又嚼了满满一大口雪,低头看了看手表,零点二分五十三秒。
哦,新的一年了,新的开端。
?
隋一伟坐进车,隔绝了窗外的喧嚣与寒冷,又僵又冰的手狠狠攥着方向盘,磨破皮的指尖被攥得生疼,好半天才无力地松开。隋一伟拿起手机,哆嗦着手一连按错好几个号码才将电话拨出去。
臭小子,求你了……接电话吧,骗我两句……我信你……你们别抛下我……
听着耳边的无人接听的提示音,隋一伟冷笑了两声,彻底冷静了下来,将刚才的软弱抛得一干二净。隋一伟,你非得这样上赶着犯贱吗?你对得住自个儿吗?
隋一伟开了车窗,将手机往墙上摔了去。这样也好,什么弟弟?什么媳妇?都不是我的……不要了……老子统统不要了,不稀罕了……老子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地过……
隋一伟一脚油门踩下去,开了音乐,大声跟着嘶吼,调跑的惨不忍听:
长路漫漫任我闯
带一身胆色和热肠
找回自我和真情
停步处别视作家乡
投入命运熊熊火
不管得失怎么量
……
隋祈青走到门口时愣了愣,一股惊慌感冲了上来。
“祈青,怎么了?快进来吧,冻死我了。”香椿跺着脚拉着他的胳膊。
隋祈青又看了看门口的车辙,或许只是路过的一辆车,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别瞎想。
一进了屋香椿便迫不及待地扑进隋祈青的怀里。隋祈青皱了眉,把她推开了。
“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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