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着到达医馆前的人马,共约有五十余骑,当前一人明蓝衣袍,看似是位古稀之年的老者,须发皆白,却老有威,一脸的肃穆,身上更透着股萧杀之气。
后面则亦是一身红衣,身佩佩刀的禁军。
一群人在马蹄声未息时甩缰落地,护着老者急急的往医馆跑。
刚刚轮值上岗的医馆护院,在一阵错愕后立即双膝落地,恭敬的低下头,齐声高呼:“参见静王千千岁!”
“水十九在哪?”静王连免礼的话都没记得说,脚不点地的往内冲,声音才传至人耳,人已至院内。
“杜丹医带入后院,应在书房。”护院自己起身,大声回答。
静王不等人通报,风风火火的冲往后方,那架式,似是曾来往过几百回,一副驾轻路熟的模样,又在约几息时间后,冲到杜丹医所在的那幢木制建筑外的回廊上。
书房内的杜丹医,左统领立即迎出。
“十九儿呢?”静王瞧到二人时,一掠掠过数丈的距离,蹦到书房前,边问边往内迈步,脸上一片焦灼。
杜丹医,左领都没吭声,跟着入内,跟着静王的禁军,则整齐的在外站岗。
书房内,亚叔、绿萼仍软在椅内,水啸仰卧在榻上,七窃中流出的血在面孔上划出道道红印,染污了纯白的衣衫,头发也湿了部分。
血腥味中渗着丝丝腐蚀的味道。
一脚踏入书室,静王屋中情形收于眼底后,猛的滞了滞身,那垂在袖子内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此情此景,他已明白几分。
深呼一口气,静王几乎是用飞行的速度就冲到了榻前,站定,目光落在七窃仍在往外渗着血线的水啸身上,沉静的眸子里浮出浓浓的心痛。
来迟了!
终究是迟了!
“情况如何?”静静的凝视足足十数息时间后,静王拉过椅子坐在一边,轻轻的执起水啸的手握在手掌心中,眼中是无边无际的自责。
“丹田废,经脉受损,命堪忧。”杜丹医拉过椅子,并肩着坐下相陪。
“杜丹医,无论如何也请你保住十九儿的命。”静王一怔,迅即转面,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重:“水兄只余这一点血脉,若十九儿再出意外,他承受不住这种痛。丹田废了没事,不能修炼也没事,一定要保住一条命,只要人活着就好。”
“王爷,我治得病,医不了命,”杜丹医摇头,有些无奈的苦笑:“他的身体已被毒噬蚀的残败不堪,只仗着源力支撑着才平安无事,如今修为尽失,无疑是雪上加霜,只余一口气暖着命脉,如熬过这一关,那就无事,若熬不过,那口气断了,大罗神仙转世也挽不回他的命。”
后一句,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旁人难理解的深沉。
那毒是如何形成的,又需如何才能做到,何许再没人比他更清楚,只是,他……
杜丹医暗中吐口气,眼中晦难明。
“你说十九中毒?怎么回事?”静王一抬眸,眼里爆出厉光,平静的声音中蕴含着狂风暴雨。
“王爷,您瞧,十九公子的血是暗黑色,这是毒入骨血之所致,我诊断出他体内有毒数十种之多,他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承受得住混合毒素的长年侵蚀,这身体早垮了,就像现在,虚弱得无法再承受任何可辅助延命护脉的丹药,也受不起解毒丹,只能让毒自己外溢。”
有此事,他身为丹医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是眼前的人。
“大约,有几年?”静王知道他的话杜丹医会懂。
“二年多,尤其是近一年所受最重最杂,几十种毒相融相合,互生新毒,一点点侵蚀骨血,他能撑到现在,我都感到惊讶。”杜丹医眸子闪闪,顿一顿又加上一句:“如若这次能熬过去,就算不用解毒丹,很多毒都奈何不了这孩子。”
“二年,水……”心思一转,静王便找到源头,手背静筋顿时鼓起,身上刹时腾起浓烈的杀气。
一代铁血王爷的杀气,那是经历了无数鲜血洗礼而成的势,绝非一般杀气可比拟,左统领、杜丹医修为不低,仍被那嗜血的杀气惊得打了个颤。
“水兄,不值。”重重的吐出一句,静王收起杀意,有些事,他有心想代为处理,却耐于身份,不能越俎代庖。
水氏水震,北溟帝国最为有名的人物,从来不凌强欺弱,一身的英雄侠胆,浑身的浩然正气,甭说忠义人士提到他会竖大拇指,就是那一肚子坏水的屑小之辈也对他恭敬有加。
他以一己之名扬水氏之威,为其打开四方之道,八方之门,扫除各种障碍,令家族各方生意与名望扶摇其上,自他成名之后,纵使有人意欲给水氏下绊子,或因水氏族人得罪了各方的牛头马面,对方看在他的份上也网开一面而不了了之。
可以说,他是水氏的守护神,而似他如此为水氏尽心尽力,唯一的嫡孙都得不到善待,静王为他不值,确是在情理之中。
眼里划过一抹深隧的亮光,杜丹医只幽幽的吐口气,什么言论也不发表。
书房也因此静冷。
天际发白时,杜丹医终于退出房间去换衣装,只留下静王几人。
“属下有负王爷重托。”待主人离开,左统领扑嗵一声跪下,羞愧难抑的请罪。
“你已尽力,无须自责。”静王转头,挥袖将人拂托起,又指指被点的二人:“你带他们去外面醒醒,再将一切事无巨细都告诉他们。”
被托站起的左统领,恭敬的应命,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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