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的了,四少爷怎还落泪了,可是哪个作死的奴才奴大欺主惹了您,四少爷且和老奴说说,老奴去禀了老太太,老太太是定然会给四少爷做主的!”
姚文敏闻言狐疑地瞧了两眼满脸关切和热情的王嬷嬷,却也不敢信她,又生恐她将自己方才的话传给了吴氏,便也不敢在此久留,错身便欲往外走。
王嬷嬷却是拦住了他,见姚文敏当即便露出了狰狞和提防之色,便笑着道:“四少爷如今两眼通红,这再闯出去,叫人看见,少不得要传出些混账话来,四少爷快整整仪容吧。”
她说着却是从怀中出一面小镜子和手帕来递给了姚文敏,姚文敏定睛瞧了王嬷嬷一眼,见她一脸善意,这才接过东西背过身匆匆整了下。
收拾齐整,却也不再急着往外走,又在之前坐的石头上坐下,看着王嬷嬷,王嬷嬷便笑着道:“可是夫人又说教四少爷了?说起来夫人对四少爷也是一片拳拳爱护之意,做父母的难免会望子成龙,严苛一些也是在所难免,四少爷既明白夫人的苦心又何必如此?平日四少爷对夫人恭恭敬敬,老奴瞧着比大少爷,二少爷都要至孝,夫人自也明白四少爷的一片襦慕之心。将来这姚家的偌大家业自然都是大少爷的,二少爷和大少爷一母同胞,也是嫡出,大少爷自不会亏待了亲兄弟,四少爷孝敬嫡母,两位兄长便只瞧在这份上也会多照看四少爷几分呢。”
王嬷嬷虽是这般说着,可那语气和神情却浑不似这般,姚文敏瞧着她蹙眉道:“嬷嬷何意?还请嬷嬷将话讲的明白些,若嬷嬷能给我指一条明路,我定感念嬷嬷一辈子!”
姚文敏刚出生生母就没了,身旁从嬷嬷到小厮全是吴氏安排的,在这大宅院中全靠他的悟活到现在,却是从未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贴心话的,今儿也是太需要有人开解,王嬷嬷又表现的情真意切,登时姚文敏就忍不住了。
王嬷嬷见他上钩,笑的更是亲和,复又叹息一声,道:“这些话原也不该老奴多嘴,可老奴实是看四少爷和我们小少爷要好,又常常照顾我们少爷,又念着四少爷和我们姑娘、少爷一样的身世凄凉,这才少不得要说上两句。四少爷如此孝敬嫡母,固然是至孝,可也总得为自己的将来多做打算啊。夫人已有两位嫡子,而四少爷却是庶出,这嫡庶向来是不两立的啊,姚府就这么一块大饼子,分给四少爷的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便得少得,夫人又岂能不为亲子多打算两分?若然夫人是个宽厚大方的倒还罢了,四少爷如此,总不会亏了您,可……哎,说到底四少爷如今走的这条路怕是难通啊。”
姚文敏闻言只觉王嬷嬷这话真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先几年他就是想着要讨好吴氏好获得她的信任,从而得到生存空间,可经过这两年他发现不论他如何表现,吴氏对他都只是表面情分,本就不可能给他半点实质的好处。是啊,嫡庶本便不两立,这可真是他犯了傻了。
他想着便一个情急拉了王嬷嬷的手,道:“嬷嬷教我,嬷嬷定要可怜我,为我指条明路啊。”
王嬷嬷安抚地拍着姚文敏的手,却是叹道:“老奴没多大本事,却也听过几出戏文,有一出叫《鲁王认母》的戏,不知四少爷可听过?”
姚文敏闻言若有所思,道:“听是听过,这戏和嬷嬷为我寻的明路有关?”
王嬷嬷却只一笑,再不多言,只拍了拍姚文敏的手,起了身,道:“老奴本有差事在身,便不陪着四少爷唠嗑了,一会子叫人瞧见也会给四少爷惹出麻烦来,老奴这便先告退了。”
姚文敏一急,欲拦,王嬷嬷却是笑着摆手出了假山,姚文敏见她远去这才蹙眉思索了起来。
那出《鲁王认母》的戏,却讲的是鲁国的王子情因自幼失去生母,不被鲁王所喜,便被王后使计送到了敌国姜国为质,然他不干认命,几经筹谋认了当时鲁王最宠爱的玉阳夫人为母,这玉阳夫人虽宠冠六,只无奈竟患有不足之症,无法生养自己的亲自。她得王子情为子,自一心为他筹谋,经玉阳夫人再三劝说鲁王,鲁王终将王子情接回鲁国,王子情愈发对玉阳夫人恭顺有礼,其和玉阳夫人护为依持,最后在众王子中脱颖而出,鲁王突然中毒而死,王子情终继承了鲁王之位。
王子情能改天换命,靠的不过是玉阳夫人,若非他依附不能有孕,注定无子,偏又极为得宠的玉阳夫人,便不会有后来的大功告成……
姚文敏想着猝然将双眸一睁,随即已是明白了自己的出路在那里,缓缓露出了笑意来。
而此刻姚锦玉已和谢少文一同到了锦绣堂,贺嬷嬷方才一路试着劝说姚锦玉,只无奈姚锦玉这会子兴致极高,竟是完全不听劝,当着谢少文的面儿,贺嬷嬷也不好将话点的太明白。
眼见已不可能劝服大姑娘,贺嬷嬷便寻了打头报信儿的由头,快步先到了锦绣堂,进了屋她冲吴氏低语几句,吴氏当即就变了面色,眼见那边郭氏正和万氏说着话,便悄然起了身欲往外去先一步拦住姚锦玉。
可她刚起身,才走两步,右手便被人一把抓住,吴氏一个没忍住满目厉色地回头,却正迎上小郭氏盈盈含笑的眸子,“呀,大嫂这是怎的了?”
小郭氏这一腔可不小,当即便有不少夫人小姐瞧了过来,吴氏不及收回神情,那边小郭氏开口的一瞬间却是敛却了眸中笑意,转为一脸的惊慌担忧,右手狠心地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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