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夜行,又身无分文,姑娘想必是遇到了难事吧?”张小姐娇声问道,声音若黄莺出谷,清雅出尘。然而,瑟瑟却总感觉到这声音不自然,似乎不是这女子真正的嗓音。
瑟瑟凝眉淡笑道:“确实遇到了一点难事,多谢张小姐留宿。”
“姑娘不必客气,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见告。”张小姐低声问道。
“张小姐就称我纤纤即可。”瑟瑟眯眼轻笑道,她的真名还不方面随意告之,说不定被明春水的护卫探查到。
“纤纤姑娘,你身上这件雀羚披风真是漂亮,本小姐极是喜爱,不知纤纤姑娘能否害爱,这里有纹银百两,算是本小姐夺爱的补偿吧,不知姑娘可愿意。”张小姐清声说道,语气极是真诚。
瑟瑟知晓,张小姐未必就是艳羡自己身上这件披风,不过是找了个台阶,目的只是为了赠与自已银子。瑟瑟本来对这个不肯露面的小姐无甚好感,此时见她如此侠义,心中微微感动。本来,瑟瑟也是打算白日里将这件披风当掉的。此时张小姐愿意要,这价钱自然是比当铺里当掉要合算了。当下,瑟瑟将披风脱下,欲递到侍女手中,却见侍女并不来接,而是正忙着向炉火里添柴。
瑟瑟缓步向前走了两步,将披风递到张小姐露在帐幔外的手中。
张小姐接过披风,淡笑道:“我披上试试。”言罢,就见她随手一扬,披风如红雾般向瑟瑟扑来,同时左肩一疼,似乎被利器抓伤。
瑟瑟自从踏入这件闺房,就极是警觉,一直小心翼翼。因为她善于游泳,闭息功也是极强的,一进入屋内,便敛了气息。自从有了上次在春水楼花林里中毒后,在这方面,瑟瑟便多了些警觉。
只是,未曾料到,张小姐会忽然发难,而且,速度奇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可见这个张小姐武功之高。
“你……你是谁?”瑟瑟冷冷问道,伸掌握住腰间的弯刀,可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她忽然感觉到一阵酥麻从肩头的伤口传开,然后遍布到全身。如若单打独斗,瑟瑟不一定不是张小姐的对手,只是这个女子用了毒,瑟瑟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站立不住,身子前倾,扑倒在张小姐的怀里。很显然,这张小姐刺伤她的利器,抹了迷幻药物。
“主子,现下如何做?”那个引着瑟瑟过来的侍女沉声问道,一双黑眸忽然变得犀利异常,只是脸色僵硬,很显然是易了容。
床榻上的张小姐动作利落地翻身下了床榻,动作轻盈,落地无声。卓然立在地上,身量颇高,瑟瑟只及她下颌。
他冷声吩咐道:“将柜子里的人先行埋到院内的雪堆内,待娶亲过后,再回来掳走。另外,给赫连傲天送个信过去。”她的声音不再是黄莺出谷般的娇昵,而是冷澈魅惑的男声。
那侍女闻言,身手凌厉地打开屋内的一个大拒子,从里面拖出来两个女子,一个正是最初引着瑟瑟进府的侍女,可见,眼前这个带瑟瑟来的侍女是按照这个昏迷的侍女易容的。另一个女子容貌绝色,脸色苍白,腰身略粗,显然已是有了身孕。
两个女子都已经昏迷,毫无一丝知觉。
她拖着那两个女子,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屋内。屋外护卫巡查的极严,要想带出去两个大活人根本不可能,侍女依照主子的命令,将两个昏迷的女子埋到了窗外树坑下的雪堆之中。
那妆扮成小姐的男子散着头发,着一袭宽大的素袍,低头望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瑟瑟,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比琉璃还要黑浓的瞳仁忽然一凝。
他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捏住了瑟瑟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指沿着瑟瑟光洁的额头缓缓滑下,柔柔地抚过瑟瑟的黛黑的眉睫,挺翘的琼鼻,最后停留在瑟瑟的樱唇上。他表情淡漠,一双比深海还要深邃的眼眸内,有细碎波浪微微起伏。
“主子,时辰不早了。”易了容的侍女返回来低低提醒道。
男子摩挲着瑟瑟细腻光滑的脸庞,忽低低叹息一声,道:“速速给她妆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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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醒来时,睁开眼睛,感觉到眼前一片红彤彤的,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是蒙着一块红巾。
“张将军,昨晚没出什么意外吧?”一个清脆的女声定定问道。
只听一个浑厚的男声答道:“放心好了,昨夜虽有好几拨人前来劫持,但是都被我的兵挡住了。另外,有一个女子前来借宿,是姑娘亲自获准的,说是认识她。不过,天未亮,她便被府里的侍女送走了。”
“无事就好,此时可不能出岔子。”女子低低说道,然后只听得房门被推开,听脚步声,是好几个人涌了进来。
瑟瑟头脑还有些发昏,额角一抽一抽的疼痛,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话音定定说道:“原来姑娘已经妆扮好了,姑娘倒真是急切啊。这就扶姑娘上轿吧。”
上轿?
瑟瑟晕乎乎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让她上轿吗?
她低眸,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新娘的喜服,红艳艳的,绣着精致的凤尾纹。而头上顶着的,也是新娘的喜帕。昏迷了一瞬,醒来就成了新娘了。
瑟瑟张了张嘴,发现嗓子似乎哑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而且手脚绵软,一点力也使不上,想要揭下头上的红盖头都不可能。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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