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风攸的薄唇,微微的勾了起来,带着冷笑。
……
部落内,一楼的大厅!
夜千陵专心致志的雕刻着风攸的雕像,或许,是很多年没有雕刻过了,生疏了,以至于,怎么也雕刻不好,反倒每每伤了自己的手指。那一滴滴的鲜血,如红色的染料,染红了夜千陵手中的木雕。再如水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声声清脆的声响。可是,她自己,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够了,不要再刻了!”
突然,手中的木雕与小刀,都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夺了过去!
夜千陵的手,蓦然一空。机械般的抬头,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个人望去。旋即,又快速的低头。眼眶中早已经凝聚着的那一滴眼泪,因着这一举动,砰然坠落在地。刹那间,被地面上的鲜血,完完全全的吞噬!
宫玥戈面无表情,握着木雕与小刀的手,慢慢的收紧!
那锋利的小刀,立即,便深深地、毫不留情地划开了宫玥戈手掌心的肌肤!
源源不断的鲜血,霎时,就从宫玥戈的指缝间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还是在一个劲的不断收紧。即便,小刀镶进了肉里,触到到骨头,也好无所觉!
“如今,要跟我回去,就让你如此的痛苦?”
一字一顿,宫玥戈望着面前坐着椅子上的人开口。音声,难辨情绪。可混合着空气中的那一丝血腥味,却让人忍不住黯然心伤!
夜千陵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地面上!
“那么,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伴随着质问,那木雕与小刀,被用力的甩在地面上。同时,也带出一道血流,挥洒在地面上。
夜千陵听到声音,立即起身,就要去捡那一个木雕。
但是,就在她迈开脚步之际,手腕,却被一只染血的手,用力的握住。
那流窜而出的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她整一只手掌。再混合着她指尖的鲜血,如雨点,纷纷扬扬滴落在地面上。一眼望去,恍若雪地里开出了一朵又一朵数不尽的红梅!
让人不忍侧目!
夜千陵闭了闭眼,慢慢的收回视线,另一只手,缓缓地握上宫玥戈扣着自己手腕的那一只手。继而,低头望去,悠悠说道,“你受伤了,我……”
“你也知道我受伤了么?我还以为,你看不到呢?”淡淡地嗤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而手,伴随着说话声,再次不断地的收紧。渐渐地,空气中,甚至响起一道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他在下一刻,便会硬生生的捏碎手掌心握着的那一只纤细手腕。
可是,终是舍不得!
许久,又或者只是片刻,宫玥戈一寸一寸的松开了手!
下一刻,心中,止不住对自己再嗤笑一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与她置什么气?可是,看着她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看着她……
他便……
夜千陵在宫玥戈松开手的那一刻松手,“我去端水进来!”
宫玥戈没有说话,一拂衣袖,在另一边的那一条椅子上落座了下来。流血的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之上,任由鲜血,源源不断滑落!
夜千陵侧头望去,心中,忽然一疼!
旋即,加快了离去的脚步。只片刻,便端了清水进来!
安静的大厅内,桌子上燃着的蜡烛,在屋外吹洒进来的夜风下,微微的来回晃动。将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不断地吹拂晃动开来。
夜千陵在宫玥戈的身前,慢慢的蹲下身来!
伸手,握住宫玥戈受伤的那一只手,用清水沾湿丝帕,为宫玥戈细心的清洗起来。
宫玥戈垂头,静静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儿。因为,她低着头的缘故,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而丝毫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许久许久,在手上的伤口终于上药包扎好后,终是轻轻一叹。伸手,高高的挑起面前之人的下颚,令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望着自己。继而,俯下身,近距离的相望,“陵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夜千陵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宫玥戈,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心,早在记忆恢复的那一刻,便已然被那一个人满满的占据,再装不了其他任何东西。
可是,她却又无脸再面对那一个人!
那一份痛苦,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甚至,她还有孩子。孩子,是她永远无法舍弃的存在。而为此,她或许还要再伤那一个人一次。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宫玥戈望着夜千陵的眼睛,心下,猛然一痛。
下一刻,挑着夜千陵下颚的手微微施力,沉声问,“就真的,如此的爱他?”
夜千陵不想欺骗宫玥戈,真的不想欺骗他。对那一个人,到底有多爱呢?或许,在很早很早以前,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生命。而,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都清晰的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很爱很爱!”
一刹那,宫玥戈的手,猛然一紧,骤然弄疼了夜千陵!
望着夜千陵的黑眸,一股再压制不住的风暴,席卷而起,令四周的空气,都丝丝缕缕的凝结了起来,“如此爱他,那么,我呢?爱我么?”
刹那间,那投射在夜千陵身上的阴影,带给夜千陵一阵难以喘息的压迫!
夜千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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