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国师苍眉倒竖,利眸豁豁,“堂堂王爷,信口雌黄,是何道理?微臣前来护卫杭夏,乃受吾佛指派,岂是王爷所说的‘恋栈权位’?微臣出行仪仗,全赖圣上恩赐,微臣弟子皆佛门中人,亦绝不敢自比亲王卫士。至于收受奇珍异宝之说,更是子虚乌有,红尘外人要那些俗物又有何用?王爷擅闯圣上赐给微臣的苑所,带走妖犯,若杭夏国因之妖孽为祸人间,王爷能承担后果吗?”
经他一提,国君亦记起了这桩争端的最重一环,“九王弟,你为何带走妖犯?”
国师的条条反驳并未使杭天予有一丝惶色,国君发问,他亦从容就答:“此人不管是人是妖,他能救玉夏国公主,便是我杭夏国恩人。”
“他能救玉夏国公主?”国君一喜,“公主当真可平安无事?”
“良之心拥有与万物沟通的异能,他能轻易找到那味旁人费上几年工夫亦难以寻得的药草,有了那味药草,公主便可获救。国师,你扣押良之心,想要得到的,不也是这份能力吗?”
国师掀唇才欲辩斥,陪审了多时的六王爷道:“天上无二日,杭夏有二主。国君皇威严,国师佛威武……国师,你可听过这样的歌儿?”
国师震愕。
杭夏国国君丕然色变。
第二十四章化君厄难8
“九王弟,听说国师在国师苑里布了奇异阵法,你如何闯进去的?”
一场唇枪舌剑未分胜负,国君便斥诸人退下。出了御书房,杭念雁、杭天予兄弟并行,前者急切求解。
“良少夫人给我推荐了一位道长,方破了国师所布的那个既能困妖又能困人的诡异阵法。不然,我培养的那几个,并非国师对手。”
“培养?”杭念雁讶异,“九王弟你一直想着有朝一日扳倒国师?”
杭天予冷哂,“本王只是很不高兴,原本一个杭家家寺的小沙弥,就因为比常人活的时间长些,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而已。不过,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几分斤两。那个阵法着实有些高深,如果没有去恶道长,我只好火烧国师苑了,但真若那样,又怕伤了良之心。想来,那位良少夫人竟识得去恶那等的高人,倒真不是个平常女子呢。”
良少夫人?杭念雁想到那女子的讥讽嘴脸,眉际抽搐,“那女人,最好能救范颖,不然本王……”
“范颖是谁?”
“……哦,不是谁……”
“六哥哥、九哥哥,等一等,等一等珍珠!”
“嗯?”听到这声娇唤,六王爷、九王爷不约而同止步回身。
一个桃红衣影奔跳而来,扑进他们张开的臂内,“九哥哥,是你把之心带走了是不是?你把之心还给珍珠啦!”
秋时正午,阳光充足的内院里,仅着一身月白中衣的之心躺在长椅上,向天蹬着长腿,嘴里叽呱有词:“娘子,娘子,之心要吃粥,之心要吃粥,想吃想吃很想吃!”
罗缜端着素肉粥,见这呆子的耍赖撒娇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将粥放在一旁小木几上,“还不吃?”
之心张开薄红嘴儿,“娘子喂!”
“臭呆子找打了是不是?”罗缜如是嗔着,仍举匙喂他,“这粥有你御猫哥哥叼来的鱼好吃吗?”
“好吃,娘子喂的最好吃,御猫哥哥的鱼没有娘子的好吃,公主喂的也没有娘子喂的好吃喔。”
“公主?”罗缜微怔,持巾拭了他唇边粥渍,“什么公主?”
“有一次猫哥哥陪之心呆了好久,公主来找它,就见着之心啦。公主是从屋顶爬下来的喔。后来,她就总是拿好多好吃的给之心吃,但是都没有娘子喂的好吃喔。”
难怪去恶道长说这呆子福泽渊厚,就连身处困境,也有一位会爬墙的公主出手相助,焉能不厚?“吃完了粥,去为珍儿的朋友玉韶公主找一些可以延年补身的药材,好不好?之心能见着珍儿,全靠她的帮助呢。”
“玉韶公主好好喔,之心喜欢她!”
罗缜失笑,拿匙尾轻敲他光洁额头,“九王爷必然不乐意听你如此说。”
“小姐,九王爷来了,就在厅里。”
第二十四章化君厄难9
“九王爷,此时前来,是公主的病体发生什么变故了吗?”尽管明知不可能,但罗缜猜不出除了韶儿,还有何事能劳动堂堂九王爷登门造访。
杭天予此下,心底倒有几分为难。但事关幼妹与爱妻密友,又必须跑这一趟。“良少夫人,良公子的身体调养可好?”
“王爷尽管放心,我家相公明日就可上山为玉韶公主采集药草。”
“这……本王并不是为此而来。”杭天予在说与不说中犹豫再三。
罗缜最善观人颜色,自是觉察到了九王爷的异样,秀眉一挑,“九王爷有何事吩咐?”
“……良少夫人与良公子……夫妻感情还好罢?”
“……呃?”
“是这样。”杭天予还是不习惯如此吞吐,欲一言挑明,“此次良公子被国师羁押,因祸得福……”话到半路,又觉“因祸得福”用在这里实在不妥当。
“王爷,您不妨直言。”罗缜莞尔,“我家相公究竟因为这场祸事得到了什么样的福气?”
好敏锐的良少夫人呐。“本王有一个幼妹,名唤珍珠,今年十二岁,是先皇六十岁高龄时得的爱女,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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