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没点头,只说:“给那绫一点时间,时机成熟的话、她会说的。”
“于姐找我有事”那绫踏进于敏容的办公室。
“有。”于敏容笑脸一开,眼上堆着兴奋。“上回跟你提的事有转机了。”
“转机”那绫面不改色地问:“什么事有转机”
“去纽约实习的事。对方来电郑重地道歉,并希望我再次给他协助,我想想还是派你去最适当。”
“喔”那绫没精打采地说:“可是我不想去纽约了。”
于姐笑容没了,语带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她拉出一张椅子,要那绫坐下。“想谈谈吗”
那绫坐下后,腼腆地看了于敏容一眼。想了一下才低头说:“前一阵子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
于敏容随手将那绫散在颊边的发丝挽到她耳后,不发一语地退回自己的椅子。
“我遇见一个陌生男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利他发生了关系,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家住何处,嘴里有几颗蛀牙。”
“这有什么不对吗”于敏容问。
“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样的行为举止很轻薄吗”
于敏容反问她,“那我未婚生子的行径不就更轻薄了”
“怎么会你是事业有成的女子。想要孩子,但不想让男人在背后操控你,才找上精子银行,怎么算得上轻薄”于敏容轻笑一声,笑那绫的成分少,调侃自己的味道浓。
“如果我跟你坦诚,自己跟一个陌生人来电后上床才受孕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失去信心,甚至不尊重我的决定,”
那绫从自怨自艾的泥泞情绪里跨了出来,美丽的眸子睁得大又圆,小巧的红唇嘟成一个迷你甜甜圈。“不会吧你那么”高傲骄矜四个字猛地煞在嘴里,改口说:“我以为你对时下的男人不屑一顾。”
“我也以为自己是这么讨人厌的大女人。”于敏容坦然地承认,“但是很多时候,人无法百分百地控制住自己、还记得吗你、丁香和我曾讨论过一则有关费洛蒙的报导吗”
“费洛蒙的报导”那绫面带疑惑,想了一下说:“好像有,但请原谅我的记忆已模糊了。”
“我刚怀孕时,你不相信我是找精子银行受孕,所以私下和丁香讨论这种可能性,聊天时被我撞见,怕我恼气成怒、于是机警地捡了一个报上的话题搪塞我,记不记得”
“好像有这么回事。”那绫尴尬地承认,“我不记得聊什么。”
“你那时说,你和丁香正谈论报上健身版里刊出的一篇摘自国外的报导,说英国科学家正在对费洛蒙进行科学研究,强调费洛蒙是人体分泌的一种无色无味的化学物质,可以决定两性吸引力的强度,撩起异性双方的性欲,并打破人类一见钟情的神话,记不记得”
那绫愕然地瞪着她,“听你这么说,我好象有点印象了。”
“我当时不承认,但书后还是好奇的找了一些研究看,发现有些研究者建议,费洛蒙的希腊原意是我携带刺激,除了影响男女间的吸引力外,在同性友谊相处是否融洽也扮演了很大的角色。甚至当一个女人想怀孕时,也会无形地引导她去找上一个容易让她受孕的男人。
那绫不敢相信于敏容这么实际的人竟会相信这一套。“于姐,这只有在电影和古龙水广告上才可能发生,不能当真。”那绫铁齿地看着师父的肚皮,觉得一个女人怀孕后,个性可以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我那时那么说只是想试探你的反应,但你一脸不予置评,让我相信那是无稽之谈,所以便将这套理论抛诸于脑后,我一直相信你是人工受孕的。还跟好多传话传得很难听的同事发誓,你不是轻易跟人家走的人。”
“那我现在跟你说声抱歉了,我的确跟人家上床了。一个陌生男人,还是我主动的,后果呢,就在我的肚皮里。”她摸了摸己的肚皮。
那绫以吞下事实。“不,你让我”
“我知道我让你说了不实的事,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不是那个。是我既然知道事实真相,便得把打赌赢来的钱还给其他同事。”
“钱什么钱”
“我赌你这胎是无性生殖,赌注有效期为半年,目前还差一个月。”
“那绫,我不相信你会对师父我做这种事。想必丁香也参了一脚。”于敏容希望有,这样她和丁香之间算扯平了。
“没有。她的绰号是圣女小番茄,从不跟我们这批人家赌的。”
“我以为你信教信得很虚诚。”
“但我是凡人。相信圣人生而宽恕。凡人生来犯错得忏悔的名言,我得把钱还给同事,不然心不安。”“不可以,你若还的话,我的隐私全都要被抖出来了”。
“但我不能说话不算话。赌性坚强是我生来的弱点,但知错不改就是一种后天的罪恶。”
“那绫,我不管,你也别在这个节骨眼儿跟我传道。你想还钱,可以,等个一年后再说,到时再加个利息给人家,算她们存在你这边的。”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捉襟见肘,快破产了。”
“对,不是不还,是时机不到,外加还不起。”于敏容拼命给徒弟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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