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看着父君,见父君一脸悲痛。蓦然低头想到,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太上皇驾崩前,特立密诏,希望找回爱妃之子。当年之事牵扯权贵颇多,太上皇终究还是难不了那个女子。孩子是无辜的。后来司空惊绝被悄悄接回京城,抚养在前任左将军府中。受到皇室教育,并签下誓死护卫皇家的血书。……”父君顿了顿,“司空惊绝,是难得的人才,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弱点!我与上任的左将军乃是至交,司空从小就很信任我。”
“有一日,他找到我,满身是血。他说,宫里所有的人都欺负他,可他明明什么都做得很好。”父君扼腕:“他那时还是十岁的孩子啊!司空天赋秉异,实属绝世之才。没有弱点,这就是所有人针对他的原因。于是,我教他,学会藏拙!待他成为官员时,他来拜访我。他说,如今光是藏拙依然不够,只有让把柄抓在那些人手中,才能免于一死。于是,他开始不断收藏各地珍宝,现在的司空惊绝就慢慢诞生了。”
父君低头认真地看着我道:“我看着这孩子长大,知道他活的有多少累。他对你没有半分恶意。他依旧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你就当他还是孩子吧,装的久了,真正的内心却没有半点成熟。呵呵……”
我看着父君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包容,微微失神,缓缓行礼告退。
隔日,我便见到了按时造访的司空惊绝,难得地上前迎接他:“司空惊绝,我觉得父君说得对,你是孩子,我该让着你。所以,为了好好照顾你,我决定……和你义结金兰!我们结拜姐妹吧!”
我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然而,他意外地正经看着我,转而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好!我很开心,你愿意跟我进一步了解这样很好……至于我喜欢你,这是真的。”
我原还被他斩钉截铁的“好”给弄得满是感动,却不料下一句他就以油腔滑调的口吻说那些。我赏了他一记眼刀:“姐姐不会怪你冒犯的,但是你以后得听姐姐的话,不然姐姐就会对你不客气!”
接着就说了一堆的三令五申,当然没有一条他遵守,原因是我们一谈到赏罚问题,他就强调他才是姐姐……对于性别问题,他倒还真是一点不争……
然而,这次他到底想做什么?什么时候又成了南月伊笑的人?
我发觉,我好像还是知他甚少,不由得心下发出一声哀叹。
“潇潇,你可来了,又没有伤到?”他见我一言不发,半响终于开口,“我可是从早晨一直在等你来呢……”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我不听那些有的没的。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没有云中残梦二人,你们必是赶不回去的。”他浅酌了一口茶,才接了我的话,“即便在这里,我也什么都不能说。一切只是猜测而已。我会保你们安全,就在这住下吧。想我精心准备的午宴也该好了,走……”
“你……”我觉得不对,“肯定是……父君有危险!”
“不会的,你父君绝对可以在任何时候保全自己。”他低头温柔地看进我眼底,“不要担心,轻举妄动只会招来祸患,一切早已定好对策。司空将军会护好你所关心的一切人。相信我。”
见我仍不动,他又道:“可别忘了我是喜欢你的人,怎么会对你不利?”
我无语,这时候也不忘这些,这人呐……
见我不再挣扎,司空惊绝展颜再笑,右手轻轻搁下玉盏,左手忽而一扫。看不见其中动作,我的身子已然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回神时,已经和表哥在池畔草地上稳稳站住。再回头,司空惊绝已经飘飘然立在我身侧,和风戏弄一头青丝。
那场景,怎一个——“装”字了得!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着,想故意落下很远好同表哥小小商量商量。可司空小子愣是紧紧粘着,永远恰恰徘徊在离我两步开外的地方。一方面惊叹于他的能耐,一方面暗骂他太不饶人。那就干脆明着就是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必要瞒着他。于是,直接开口道:“小惊绝!姐姐有事情要和子淇单独谈谈,你离开远些!”
可他毫不退让,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不要乱想了,你们做不了什么的。”
表哥这个盲目崇拜的人,似乎明白了所指:“子潇,别着急。我相信司空将军,他不会做对伯父不好的事。我们要相信他们的计划。”
哎,也不是我不相信司空,只是我太担心父君。自从母亲去世,我便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亲人突然地离我而去。现在的架势来看,我们所面对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父君说不定有生命之危,否则不会让我离开他。父君……我怎么舍得放着父君在危险中,自己却受着他人的庇护。我想帮到父君!
一顿午宴很是华丽,歌舞佳肴,可是哪里来的胃口?
莫名的不安持续加重,让我几乎急的当场哭出来。千万不要有事……
残梦被安排照顾我。我一言不发地跟着她来到安排好的院子。不想坐在屋子里,因为感觉自己成了困兽。也许是心情所致,我变得看什么都觉着不祥。干脆直直地站在院子里,默然抬头盯住天空,这才让心稍稍平静下来。
兴许是我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残梦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木小姐,您坐下歇歇,喝口茶吧。……要不,我给您讲讲南月伊笑楼的事?”
换做平时,我必然立刻巴巴地请她讲。可今日……我刚欲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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