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拿着买好的衣服和鞋子进去的时候,田蜜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他把衣服放在床头,掀开被子时,她睁开了眼。乔楠抱起她,“去洗一洗。”
把她放在花洒下面,调好水温,她却靠着墙慢慢往下滑,最后蹲下来不动。
乔楠叹了一口气,脱下外套,拉起她,给她抹上沐浴乳,她身体上还有他下午激狂中留下的痕迹,就算最终仍是虚无,乔楠还是忍不住伸手不断的抚摸。也许是有点痛,她开始躲避他的碰触往后退。乔楠沉默的收回手,冲洗干净她身体上的泡沫。等到把她的身体擦干,裹着浴巾,抱出浴室时,乔楠身上的衣服也半湿了。
这里并没有吹风机,田蜜的头发也湿透了,乔楠拿来毛巾擦干水珠,想把她的头发用毛巾包起来,可是她的头发长也多,他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弄了半天,手一松,她的头发还是垂了下来,挂在肩上,他干脆扔掉毛巾。
田蜜一直不说话,也不动的坐在床上,任他动作。
现在这么晚,公司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保安和寥寥几个加班的人,乔楠不放心再次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去买吹风机,最后只能让它那样垂在她的背上。倒来一杯水,看着她嘴唇上还鲜红的伤口,他皱了下眉头,把杯子伸到她嘴边,她配合的喝下了半杯水。
乔楠放下杯子,抽来纸巾,擦掉沿着嘴角溢出流到颈项的水珠,柔声问:“饿了吗?”
田蜜还是不说话,手环住腿,蜷缩在床上。浴巾早就在乔楠把她放在床上时就脱落了,她好像并没有感觉,像个初生的婴儿似的缩在那儿。
乔楠看着沙发上他买来的衣物,他当时并没有想到睡衣,沉思了两秒,走到衣柜边抽出一件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衣服穿好后,她又自动的变成初生婴儿的姿势,把自己缩起来。乔楠拉开她的双手,把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起身之前,他看着她轻颤的睫毛,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
到浴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她两条腿弯曲着,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怀里还抱着一只枕头。他在床边站了很久,然后出去打电话订餐。
饭菜送来后,乔楠进去想喊田蜜吃一点,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她连眼睫毛也没有动一下。他低下头,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看到她眼睛下的淡青色的影子,终于确定她睡着了。
在办公室呆坐到凌晨,乔楠还是走了进去,抽走她怀里的枕头,和衣躺了下来,把她抱进怀里,拉来被子盖上两人。田蜜皱了下眉毛,呻吟了一声,抱住他的腰,爬在他的胸膛上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她身上一直都有一种淡淡的香味,甜甜的,腻腻的,乔楠并不喜欢吃甜食,却还是一直沉迷于这种特殊的香甜味。现在这香味里面还有一种他熟悉的味道,他知道那是他的沐浴乳的味道,她用了他的沐浴乳,她的身上有了他的味道,他们的味道现在交合在了一起。
乔楠紧了紧怀里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在这特殊的香味中慢慢的沉入了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他们两人就这样完了。
第五十七章
室内静默了很久,田蜜转过头闭上眼睛,她到底还是不忍心马上反驳他这句话,她还做不到“妾心似铁”。或许她一早就知道,从她在他身下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开始,冥冥中就有什么闯入了脑海,只是她拒绝深究。
那天早上田蜜其实是在乔楠怀里醒来的,全身蜷缩如婴儿。迷迷糊糊中,他对她说了许多话。田蜜以为她早就忘记他说过什么,可她现在想起来了。
他在她耳边说,我就在这里,我的电话号码永远都不会变。
最后放开她之前,他吻着她的眼睛要她答应以后不要一个人晚上在外面哭。
给她穿衣服时,他还说北京的冬天很冷,他要她去了以后要记得多穿衣服。
他说了很多很多,她只是故意要遗忘,因为只有遗忘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大最狠的惩罚。
最初到北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时,她开始恨他,恨他不容许她拒绝就破坏了她安逸平静的生活,恨他让她丢了工作。被坂田大雄逼迫,陷入两难境地时,她又想起了他,她也恨他,从汽车上跳下去,头磕在防护栏上,陷入昏迷之前,她唯一的意识是,死了也好,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他再也看不到她。在医院醒来,听医生宣告孩子没有了的那一刻,她更加痛恨他,恨不得撕裂他,恨他总是让她痛,恨他给了她孩子又把孩子夺走。
田蜜是恨乔楠的,所以她要彻底遗忘他。
然而,人是可以忘记的,疼痛却是刻骨的,会被铭记。
她忘不了疼痛,所以她还是一直记得他。
也许每个女人一生中都会永远记得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最爱的,一个是让她最痛的,区别在于有些女人可以两者合一,有些女人不是而已。或许乔楠成功了,他给了田蜜刻骨铭心的疼痛,他也用他的方式让自己留在了田蜜的记忆里,他让她知道他是存在于她的生命中的,强悍到永远难以磨灭的存在。
乔楠不再等她说话,他不介意再说一遍,再多说一点。“可是,我已经爱了,而且还不打算结束。”
他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田蜜,你已经自私的决定过一次我们的未来,哪怕那三年你过得并不幸福,但是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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