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梳好头发之后,走至架子边拿起我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复又放下,想是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穿得上,于是又走回了菱花镜边,却是从身上拿出一个扁形盒子,打开了那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极长的银针,对准自己耳后的迎香,扎了下去,我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皮肤下竟象有东西上下拱起一般,在他脸上来回伏动,不一会儿,他的面容竟缩小了许多,再从怀里拿出了张人皮面具,蒙于脸上,那眉眼,竟与我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计划,他已然筹谋良久了,这样制作良的面具,也不知花了他多少的心思,就如广场布局密的钟鼓齐鸣震断铁线之局,以他南越旧人的身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布局出来?
我眼睁睁地瞧着他不断从盒子里拿出银针,刺在了腿上,手臂之上,竟使他的腿与手臂都缩短了不少,他原就身形瘦削,待到穿上我的衣服,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活生生的我便站在了屋子中央。
他站于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将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半褪了衣衫,露出一边肩头来,却有些痴了,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肩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又露出了那种蓝色,我有些明白,他怕是情绪变换之时,便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吧?
他在想些什么?想着怎么致夏侯烨于死地吗?
一想极此,我心中忽地升起了快意,我没有他这样的武功,但有了他代劳,却也省却了我许多的麻烦。
未曾想,我却看见他的粉色纱裙裙摆往衣柜处飘了过来,我一惊,来不及关好柜门,刚将手放入被内,柜门便被打开了,他有没有注意到柜门的异样?
我却来不及思考这个,只觉得包裹着我的锦被一下子被他扯了开来,他滚烫的嘴唇印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听清了他低低的喘息之声,这个时候,他和夏侯烨的,竟是那么的相似……充满了侵略,我有些害怕。
他人皮面具贴在了我的下额之上,微凉,如没有生命之物,让我心内升起了不安,正想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他却放开了我,依旧用锦被仔细将我抱好,轻声道:“对不起,我孟浪了,我怎么还有资格喜欢……我所喜欢的?”
他轻声叹息,夹杂着悲苦与淡淡地绝望,我自是明白的,他能入得内,早被净身,人生最不幸之事,莫过于此,也难怪他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反戈一击了。
柜门重被关好,我不敢再打开柜门,只听见他在房间内踱步,一声接着一声,有好几次,他走近了柜门,拿手抚在柜门之上,却始终没有再打开。
这个时候,娘却在门外道:“公主,您收拾好了吗?老奴给你装扮装扮吧?”
他低咳了一声,嗓门居然也变成了我的:“不用了,娘,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娘在门外没有走进来,只低声道:“公主,有老奴在隔壁候着呢,如您实在忍不住了,便叫娘吧,娘就是拼了这条命……”
他显是有些愕然,沉默良久才道:“好的。”
娘的脚步声这才越走越远了。
他终于又打开了柜门,蹲下了身子,伸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低声道:“他怎么对你的?你这样的人,他怎么舍得,如果我能带你走……。”
他的手指抚过了我的鬓角,再来到下巴上,轻轻抚过我的下巴,终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将柜门缓缓地关上了。
此时,更鼓响了三声,有人禀报:“娘娘,皇上驾到……”
我听得他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竟是与我平日里的作派极象,如果不是知道我自己就隐身柜中,当真会以为外面的人就是我自己了,我忽地明白了,我那日在园中会遇见他的原因,想必他已然跟踪了我许多次了,模仿我的形态相貌,那一次,不过我警醒,才发现了他,他早已定下了这计划,知道月圆之夜夏侯烨必来兑,所以,如果广场上成功了,他便会远遁逃走,如若没有成功,他会潜伏兑,再杀他一次。
此人的决心,当真是坚韧之极。
想起这么多天来,自己身边有这人无时无刻地盯着,我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黑暗之中的滑行之物,这才忆起我原在柜子里,闻端却闻到了淡淡的凤凰花草的味道,才省起这是我特意想尽办法求来的,有驱蛇作用,这才放下心来,黑暗,我是不怕的,怕的却是黑暗之中藏着的东西而已。
我悄悄将柜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朝外望过去,只见夏侯烨从屏风外转了进来,走至那人的身边,脸上带了笑意,道:“锦儿,对不住,朕现在才来……”
我不由一怔,他的声音竟如春日柔风,变得这样的温和了?不是每一次,他折腾我之后,才会有那么温柔的语气吗?
如果不是早知道是他,我倒以为来我这屋子里的是别人了。
“皇上,您能来,却是臣妾的荣幸呢。”
他将夏侯烨引至桌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水下去,指如削葱,染了凤冠花汁,完美得仿佛我真站于桌前。
今日之事,丝毫没有影响到夏侯烨的心情,不知道为何,他今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连我身于柜中,都感觉到了他脸上春风荡漾,更胜于他知晓前方大捷之战报……里头出了什么喜事,让他这么高兴?
“锦儿,朕没有想到,你会为朕哭呢,锦儿……”
从柜子里望过去,他将一只手搭在了那人的肩上,侧脸上眉梢飞扬,眼睛里望着他的面孔,却是如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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