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就在耿朝忠忙活着找工作的时候,日本特高课北平先遣队的武藤信义正狠狠的把一份《勤报》摔在地上。
《勤报》,是北平当地的一家小报,素以反日著称,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清晰的写着七个大字:武藤,我日你先人。
副标题则是:东亚日报广播声明,抗议日军侵占热河。
正文则详细刊登了广播内容,无非是东亚日报舆论方向大变,一改平日中日亲善言论,立场鲜明的表达了对日军侵占热河的抗议,并且在文末大骂一位名叫武藤的疑似日本人云云。
最过分的是,文末还贴出了悬赏通告,告称有知道武藤是谁者,可以到勤报报社领取一块大洋奖赏。
一块,只有一块大洋,我武藤就这么不值钱吗?!
一名特务小心翼翼的看着武藤大佐的眼色,开口道:
“大佐,我们已经在报社做了调查,一人假冒日籍人士混入报社,胁迫报社广播人员发表了上述言论,此人年龄不大,戴眼镜,应该是做了一定伪装,我们怀疑,此人跟昨晚漏网潜逃的复兴社特务有关!”
武藤狠狠的瞪了属下一眼。
废话,当然跟复兴社有关!
知道自己名字的人不多,底层的特务不知道,高层的不屑于知道,能这么针对自己的,恐怕也只有自己在北平的老对手,复兴社特务处了!
王天木,一定是王天木!
武藤喘了几口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塘沽协议马上就要签署,在这个关口发生如此重大事故,一旦被土肥原机关长知道,少不得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关键是,剩余的那一半文物,包括翡翠玉白菜等至宝,一定还在王天木手里!
“此事必须一查到底!这件事,不单单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更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侮辱!还有,通令北平各大警署,悬挂此人画像,严密搜查!此人如此胆大妄为,一定还在北平!”
武藤快速的下着命令,此时,他的头脑已经恢复了冷静,王天木如此做,显然是因为自己昨晚端了他的老窝,这才恼羞成怒出此下策,但他不知道,一旦这么做了,意味着王天木根本没有离开北平,说不定,就在东交民巷附近!
“等等,”武藤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属下,“调查的时候,尤其要注意东交民巷附近,我怀疑,王天木杀了个回马枪,又藏在了我们眼皮子底下!”
“嗨依!”属下大声答应着,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武藤坐下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连杯底的茶叶沫子都没放过,他一边狠狠的嚼着茶叶沫子,一边喃喃自语:
“王天木啊王天木,在东北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的事情,你放心,遇到我武藤,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报告!”
就在武藤暗暗发狠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报告声,武藤将茶叶沫子朝地下一吐,开口道:“进来!”
一名身穿便衣的宪兵走进了办公室,满脸兴奋的对武藤汇报道:
“报告大佐,我在故宫附近安排的眼线,找到了一副文物,韩干的《牧马图》!”
“什么?!”武藤一惊,“你那个眼线呢?”
“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门外!”那个宪兵回答道。
“让他进来!”武藤大喜。
不一会儿,一名黑脸矮瘦汉子走进了武藤的办公室,正是耿朝忠忽悠过的日本特务:田中秀树!
........
燕大附属济慈院。
赵尔笙把耿朝忠送进去以后,很快就离开了济慈院,土坯造的茅屋里面,耿朝忠正和耿老头相对而坐,屋子外面,还有几个直着双眼流着口水的老头老太太趴在窗口上,看猴戏一样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你不是说,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吗?怎么现在我又变成流浪汉了?再说了,你看看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痴,就是傻,住久了,我也得变愣了!”耿老头对耿朝忠的安排很是不满。
“老爷子,稍安勿躁,”耿朝忠笑眯眯的安抚着老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所以只能顺水推舟的先把你安顿下来,再说了,这里哪里不好了,有吃有喝,你还是里面最有智慧的,肯定能如鱼得水!”
“行,你是长官,你说了算。”耿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耿朝忠一直没说自己的身份,但耿老头心里明白,这个年轻人能跟站长谈笑风生,位置肯定不低,这也是他一直“忍辱负重”的最大原因。
“你也别急,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一会儿去司徒校长那里谋个职位,等发了薪水,我就给你另外安排住处,可好?”耿朝忠笑道。
“行,你也小心点,”耿老头用关切的目光看了耿朝忠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三块银元递了过去,“这几个大洋你拿着花,反正我在这里也用不着,省着点,也别让人小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年轻人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就像看到自己的后辈,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孙,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耿朝忠接过银元,也有几分感动,他伸出手,摸了摸老头满是皱纹的面颊,开口道:“老爷子,好好待着别乱跑,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好,不就是哄傻子玩儿吗?这比算命简单多了!不过,有任务你可得告诉我,别把我当老头子养,老子我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打十个的主儿!现在虽然老了,打五个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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