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算什么君子?!”心底深处的一个小人突然叫嚣起来。
另一方不甘示弱:“你倾慕他那么多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喜欢?!”
谢随晔嘴角一弯,他可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
他被神仙迷了心窍,被熏香吞没了理智。于是忽地栽了进去。
唇瓣柔软,冰凉,清甜余味充盈口腔。日思夜想,他终于尝到了昔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上神,是何种滋味。
于是不由得再深/入,再用力。心底一直叫嚣着他不该如此卑鄙的小人,也偃旗息鼓,彻底消失不见。他无法去想自己何时存了一份这番心思,无法去想寂宁清醒过来会是如何,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瞬,永永远远。
然而,下一瞬他惊得差点魂魄都飞出了天外。
寂宁居然伸出双手来,环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亲吻,唇/齿/交/缠,谢随晔几乎喘不过气,而寂宁这一出格的举动,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
“师父……”他原本是想挣脱寂宁的怀抱,但寂宁好巧不巧,居然睁开了双眼!
谢随晔心跳得飞快不已,想着,完了,完了,这要是被看见,别说站在瀑布下面受罚了,寂宁一定会不由分说将他驱赶下山!
可,寂宁却是更加用力地缠绕住他,雪白的双臂仿若水蛇一般,勾住他不让他离开。眼中迷离恍惚,呢喃道:“你不要走,不要留我……”
似乎并未清醒,也没有认出他是谁。
“我会死的……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一走就没有回来,为什么要弃我们于不顾?救救我们……”
谢随晔心脏跳得更是厉害,现在冒冷汗的,也轮到了他。
什么?什么救他……谁会死?难道寂宁是在做噩梦?
还来不及反应,寂宁便已经睡了过去,两只手也顺势倒在了床上。谢随晔大口喘气,安置好寂宁后,脑中一片空白,脱门而出。
走到宫殿门口,被狂风吹得脸颊生疼,谢随晔才冷静了那么稍许。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似乎那处还有软香的余味。下一秒,“啪”的一声,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我方才真是魔怔了……我在干什么,走火入魔了吗?”谢随晔握紧了双拳,死死地咬住下唇。
什么师徒情深,什么怕他受伤,什么没有把他当做过自己的徒弟。
只是那份独占欲在叫嚣,不想让他的眼中,有别人的身影 。
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历练
几日后,甘佴从九重天阙回苍暮山,顺势带了大大小小各种神物,以及卷轴。
然而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谢随晔的长宁剑。
“你疯了吗谢随晔?”甘佴来不及准备,四处躲闪,东西全部散落在雪地里,迎面便是谢随晔劈头盖脸的猛烈攻击。
“不啊,几日不见甘佴神君,我想你想得可紧呢!都迫不及待想与你切磋了!”说罢笑眯眯地继续拿着长宁剑,笑眯眯地直刺向甘佴。
“你你你你……走开!”甘佴倒在雪地里四处窜逃,像个雪球,狼狈不堪,原本洁白的衣袍上,硬生生滚满了满身的雪。
谢随晔这才收剑,继续笑咪/咪道:“嗯哼?神君去天宫散心,感觉如何?”
“关你何事?”甘佴一个白眼简直要翻上天。
谢随晔狡黠地摸了摸下巴:“嗯哼,那我再来测一下,看神君这几日探亲功力有没有进步咯!”说完又迅疾地拔剑出鞘。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声音如平地惊雷,炸开覆盖白雪的陡坡。寂宁从天而降,衣袂纷飞,落地之后,不声不语地看了两人一眼。
甘佴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朝寂宁行礼:“拜见上神。”
寂宁示意他不必,又转眼看向抱着剑视若无物吹着口哨的谢随晔,动了怒意。
“谢随晔,不得无礼。”
他才不是无礼。
他只是怀疑,甘佴欺骗了他寂宁那日受伤,只是为了将他引到寂宁的房内,害他差一点没有控制住心神。
而仅仅只是怀疑的原因,是因为没想到他这么做,是出于何种动机。若是他不待见自己,何必大费周章,在他法术尚浅之时就能了结自己。加上他教自己习法术,也算得上是有求必应,除了口头上说话狠了些,做的事情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待见,况且,他怎么确定自己对寂宁怀有那份心思?
还有,那日寂宁与他的初吻……一想起这个,谢随晔脸上便逐渐发热,以及寂宁说的那些话语。他越想越乱。
所以,他暂且只能将这一切归于寂宁在密室内治好了自己的伤,但后来回到自己房间睡着后,又做了个噩梦。这才有了那出闹剧。
可还是有些蹊跷。
“师父,我可真冤,我只是想找神君切磋……是他自己打不过我罢了!”谢随晔炸看上去似乎十分委屈。
甘佴也不甘示弱,站到寂宁身侧,拍了拍身上的雪,道:“上神,我没什么大事。可能谢随晔他……并无恶意。”
寂宁叹了口气:“罢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这满身狼藉的模样,必定重罚。”
谢随晔装模作样、哀哀戚戚地对了对手指,接着又听见寂宁一本正经地说道:“谢随晔,你来此已经三月,不知修炼如何。”
“嗯?”谢随晔一喜,莫非寂宁终于想起来他是他的徒弟,要出题考验他了?
“本君这就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带上长宁剑,与我一同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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