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谢柏沅豪不走心地称赞了一句,扭头道:“把稻草人立起来吧。”
朱易乘正要问他为什么还需要用上稻草人,就见谢柏沅将那条女士长裙套在了稻草人身上,然后对他说道:“今晚这就是你夫人了。”
别说,光看背影,这稻草人还挺像那么回事。
方里思忖着,谢田螺上学时期的手工课成绩一定很不错。
几人一起下楼,准备去厨房里找了几样能用得上的工具。
一楼客厅静悄悄的,上午出了蜂蜜害人的事后,三个姑娘都躲回了二楼房间,看样子宁可在房间里饿死也不愿意再出来。
于是和通当当的客厅一对比,餐桌上那一桌j-i鸭鱼鹅就显得颇为诡异。
“又有饭菜了?”赵小彤道。
谢柏沅伸手摸了摸餐盘:“已经完全冷了,估计是之前准备的。”
这次墙上没出现字迹,看来管家已经走了。
尸体消失了,饭菜出现了。
赵小彤捂住嘴,吱唔道:“不行,我想吐。”
谢柏沅给了她五分钟时间吐,五分钟一到,众人便带着从厨房里搬出来的直径一米的锅,往别墅外面走。
雷声隆隆,虽然雨水还未降下来,但乌云已经积压得很厚,低低地挂在天边,像是随时会不堪负重地掉下来似的。
朱易乘站在林子里,一脸义勇赴死的表情,他身边站着他今晚的“哑巴夫人”。
“沅哥,一会儿你们可得看紧点儿。”他哭丧着脸:“毕竟我还想做一个完整的人。”
“知道了。”谢柏沅拖着语调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绳子递给方里,问道:“拉得动吗?”
这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他们从厨房里搬出来的那口大锅,一旦谢柏沅这边松手,悬在朱易乘上方的锅就会立刻从天而降。
方里接过去道:“我试试。”
他拽着绳子,虽然有些微的吃力,但还算可以。
谢柏沅见状拍拍他的肩:“一会儿我说‘松手’你就松开绳子。”
方里讶然:“让我来?”
谢柏沅:“嗯。”
方里顿时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
他聚j-i,ng会神地盯着手里的绳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他。
方里下意识回过头,别墅二楼亮着两盏灯,那种被凝视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没多久,天边刮起了大风。
风穿过树林,吹得树叶飒飒作响,穿过树丫的时候发出空洞的呜呜声,仿佛野兽的呜咽。
朱易乘身体抖了抖,紧紧握住边上稻草人的胳膊。
稍远处,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几个人蹲在矮木丛里,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前方。
原本在这种光线昏暗的环境里,四周的树影就都跟鬼影似的,y-in恻恻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焦急的等待中,朱易乘眼睛的余光注意到旁边的树影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瘦长的树影抽动着,蔓延到了他的脚下,朱易乘眼睁睁看着那影子化成了黑色的鬼手,从地里生长出来一般,只一瞬间便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朱易乘努力克制住自己拔腿狂奔的冲动,演戏演全套,一扯嗓子喊道:“啊啊啊救命啊——”
他刚嚎完,就感觉头顶一凉。
朱易乘抬起头,看到了一把近在眼前的铁斧。
真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朱易乘没来得及嚎上一嚎,那把锋利的大铁斧便夹着风迎面劈了过来。
“放手!”谢柏沅声音冷冷的,说完人便冲了出去。
方里应声松手,朱易乘那边当啷一声。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
“……”
片刻后,朱易乘坐在地上,呼啦呼啦地喘着气。
赵小彤踢踢他:“还好吧?”
“还好。”朱易乘调整了两下呼吸,“还好这一下没落我身上。”
他指着身边那具断成两截的稻草人。
方里蹲在一边,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口倒扣着的铁锅。
里面关的那东西还在不断地挣扎,只是谢柏沅单脚踩在锅上,锅纹丝不动,那只手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动静。
方里说:“它放弃挣扎了?”
谢柏沅神色微变,掀开铁锅,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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