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闻言一颔首,脆声应了一句。
“殷佑母子已经被带回京城了,但是萧毅那边不会轻易放弃我,毕竟殷佑那小子,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被养成那样,铁定是废了。”高纯轻轻地说道,“这事情先这样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不久后我便能恢复身份了。”
“若是天子那边还在犹豫呢?”阿二问了一句。听见了一道嗤笑,阿二面色一红,拱了拱手道,“属下不解。”
高纯无意解释,只是淡淡道:“不久后便见分晓了。”
之后的几天,除了一日三餐的问候,高纯便极少瞧见高洛神的身影。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是玉盘珍馐、山珍海味,到了自己这边,就是清汤寡水,漂浮在白水上的青菜叶,显得极为寒碜。高纯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咽下了菜叶子。
朝中一片平静,但是坊间的市民却为了士人屋新出的话本子感到撕心裂肺,纷纷为里面的主人翁喊冤。这新出的话本,依然是出自杜子牧之手,说得是一个商人家的老爷,年轻时娶了一个高官的女儿,海誓山盟都说尽,可是最后仍旧是将妾室往屋里抬。这原配夫人心灰意冷,只抚养着商人的一子一女,可偏偏小人陷害,致使这一子一女被火烧死,而夫人则是疯了,投火自尽。十八年后,商人的女儿回来复仇。当年她其实是被好心人给救了……
“这男人啊,有钱有势以后就不可靠了,你看杜先生话本里讲的……”
“是啊,那姑娘好可怜啊。”
这下到市民上至贵妇人,都在谈论话本里的主人翁,可怜里面的小姐、唾骂里面负心负情的商人。杜家人写的东西,除了俗人们,还有士子们关注,不消多时,话本传至宫中,落到了天演帝的手中。根据外头的流言,天演帝看完本子,发出了一道长叹,之后又赞叹杜家子文采飞扬,若是能入朝为官,就是极好的事情。
天演帝的这一声叹,致使皇子们都往士人屋跑,想方设法与他搭上关系。奈何杜子牧油盐不进,一脸倨傲,不亲近任何的势力。
*
秦/王/府中。
谢家原先是太子一系的,可是太子倒台后,便投靠了秦王,虽然因为谢玉成之事,有些落魄,可还是想着法子,恢复往日的光鲜荣耀。谢唐是个老纨绔,但是世子谢玉临,则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殿下,听闻圣上那日带了一个少年回宫?”谢玉临的眼神闪了闪,自从二弟废了之后,他整个人y-in郁了不少,对高家,说是没有怨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只可惜,定国公府如今也是秦王的助力,尚动不得。
“不知高纯姑娘怎么样了。”殷纯熙没有听谢玉临的话,满心的高纯。他没见到高纯被刺伤的场景,只是听旁人的描述都觉得触目惊心。后来,他本想去见高纯一面的,可谁知被父皇知道了,三令五申不准他过去,仿佛他会吞了人似的。
“殿下,此时不是关心此事的时候。”谢玉临面上有些无奈。
殷纯熙猛地站起身,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急匆匆地问道:“高洛川呢?他过来了么?”
谢玉临有些不满,他强压着怒气,又一拱手道:“殿下,事关重大,万不可——”
殷纯熙被他给叨叨烦了,他猛地瞪了谢玉临一眼,不耐道:“父皇带什么人回宫我怎么知道、不过是一个下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臣听说是萧——”
谢玉临的话还没说完,殷纯熙便推开了他,风风火火地朝着外头赶去。
“当时是圣上抱住高家姑娘,将她带走的,还不许定国公上前。”
“圣上可能对高家姑娘有意。”
……
这些都是那日瞧见情况的人说的话,就连他的母妃也是这般想的。殷纯熙的脑海中忽然间浮现了当初自己求娶高纯,被天子怒斥的场景。难道是因为父皇早就有意将高纯纳入宫中吗?传言她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殷纯熙越想越混乱,最后命下人备了马,匆匆忙忙地赶到宫中去。
天演帝正在御书房批奏章。
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宫中的折子,字里行间都是贬斥他,暗喻定国公卖女求荣。
天演帝都被气笑了,猛地将折子一推,怒骂道:“难道四方平定无灾祸了?尽盯着j-i毛蒜皮的小事情,学人胡乱揣测!”在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不敢言。直到外头有人传信说“秦王求见”,天演帝的面色才好上了几分,命人整理了折子,揉揉脑袋道:“招他进来。”
殷纯熙一见到自己的父皇,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天演帝有些不解,他瞥了殷纯熙一眼,沉声道:“起身吧。”没等殷纯熙开口,便又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了?头还晕么?”
这提起山庄被人敲晕的事情,殷纯熙面上便挂上了讪讪的笑容,他只是顺着天演帝的话,应答道:“孩儿无事,不知贼人如何处置。”
天演帝的面色一冷,他沉声道:“这事情朕自有主张,你不必过问。”
殷纯熙原也没想问的,被天演帝骤然冷淡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便拱了拱手,诚恳地开口道:“儿臣有一事来向父皇求个恩典。”
天演帝道:“何事?”
殷纯熙压不住面上的喜色,他郎朗应道:“儿臣想纳高家三小姐高纯为侧妃,望父皇恩准!”见天演帝面色一变,殷纯熙佯装不知情,又道,“高纯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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