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感觉怎么样啊?你挺厉害,还真的说来就来了!”
狐狸小王子带着陈云旗向路边的出租车站台走去,边走边说:“今天太晚了,已经没有去县城的车了。先去酒店休息,我已经买好了明早的火车票,从这里出发去县城还要坐五个小时火车,到了县城还要再转汽车去镇上,然后看情况,天气不好的话后天天亮再上山。”
陈云旗站在等车的队伍里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认真地听着狐狸小王子说话,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几个地名:海源县,庆和镇,天云村。
这是他现在要去的地方。
狐狸小王子真名叫唐俞韬,比陈云旗大三岁。去酒店的路上唐俞韬告诉陈云旗,山上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老师,一个男老师叫李辉,一个女老师叫宋菲菲。宋菲菲已经在山里待了五个月,前几天刚离开,被来山里献爱心的企业挖去北京总部工作了。
“女老师待不久也正常,山里条件实在太差了,要电没电,要水没水,洗个澡都困难。” 唐俞韬说,“到了镇上我们去给你买些生活必需品,你打算待多久?”
“一个月吧,回去以后也该计划下工作的事情了,”陈云旗摇下车窗,一阵冷风灌进来,直吹得他眯起眼睛。
到达酒店后他回绝了唐俞韬一起去转转的提议,第一时间洗了澡钻进了被窝。唐俞韬在他洗澡的时候出去买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拎了几罐啤酒回来,陈云旗爬起来挨个儿尝了尝,都很辣,于是开了一罐啤酒边喝边跟唐俞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吃饱喝足,第二天还要早起赶火车,两人便早早洗漱睡了。
躺下没多久陈云旗就听见唐俞韬轻轻的鼾声。他缩了缩身子,把被子裹紧。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有点冷,一床被子不够保暖。陈云旗闭上眼,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理一理。
想起他的那间用来龟缩进去逃避生活的小公寓,想起公寓里每个孤单的夜晚温暖他的橘色灯光,而自己此时正身处异地一个不知名的小旅馆,躺在一张不怎么清洁的床上,连周围的空气都这样陌生。
明天他便要真正启程前往他的目的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他有一点不安,又隐隐地期待,期待那座山能带给他一些生命中不曾有过的东西。
陈云旗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一大早就被唐俞韬的手机闹钟吵醒。他们没有吃酒店的免费早餐,唐俞韬带他到附近的巷子里吃热气腾腾的豆花和刚出锅的油条。
天刚蒙蒙亮,喝下热豆花后呼出的气都泛白了。老城区的巷子里有老人家在寒冷的清晨只穿着二道背心在锻炼。路边静静搁着刚结束了一夜酣战,喧嚣还未完全褪去的麻将桌。
吃过早饭两人赶上火车。绿皮火车的车厢里一眼望去可以见到很多身着民族服饰的乘客。这趟车的终点去往藏区。唐俞韬在上车前提醒陈云旗要小心扒手,他在这趟列车上来回被偷过很多次。
空气里飘着各种各样口味的桶装泡面味道,唐俞韬闻着就饿了,找列车售货员买了两桶,泡好叫陈云旗一起吃,说是入车随俗。
唐俞韬吃完面后就配合着火车摇摇晃晃的节奏靠坐在座椅上睡着了。陈云旗虽然前一晚没睡好,此刻却没有什么睡意,他一直看着窗外,看着列车从凌乱交错的的城市渐渐驶进空旷的山野,穿过一个又一个山洞隧道,忽明忽暗,恍若隔世。
五个小时后火车抵达了海源县。
一下火车唐俞韬立刻带着陈云旗赶去汽车站买到了即将发车的车票,又在汽车上颠簸两个多小时到达了庆和镇。
“我们还要再坐摩托车到山脚下,估计今天上山的话上到一半天会黑,路不好走,我常走习惯了,天黑了也没什么问题,主要看你。咱们可以在镇上再住一晚,明早再上山,” 唐俞韬看了看天算着时间说道。
陈云旗只思索了一小会儿便肯定地回答:“我没有问题,今晚就上吧。”
唐俞韬没有再劝陈云旗,他带着陈云旗去镇上的小超市买了些脸盆之类的生活用品,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一辆拉客的摩托车,模仿着当地人的口音跟车主讨价还价了一番,谈定价格后又拿着手机发了半天信息。
陈云旗背着大包跨坐在摩托车最后边的储物箱上,比前面两人高出了半截。驶出镇中心约摸半个小时后,他们进入了庆口河大峡谷。
摩托车沿着峡谷一侧的河边公路行驶,庆口河蜿蜒在峡谷中间,两岸奇峰突起,危岩耸立,头重脚轻的大山仿佛随时都会压倒下来,路面时不时出现散落的碎石块。
陈云旗仰起头,在呼啸的风中观望着这鬼斧神工的壮丽景色。
头天晚上睡不着他用手机搜索庆口河大峡谷,网上的资料显示峡谷全长26公里,谷宽虽不足200米,但谷深却达到2600米,这样连续完整的峡谷长度在全世界都十分罕见,而真正亲眼见到这样险峻壮丽的绝壁深谷,陈云旗心中所受到的震撼程度远远比读到这些文字介绍时强百倍。
一时间风声,水声激荡在耳边,陈云旗心旷神怡,他突然希望这条路可以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中延绵的峡谷逐渐消失,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消失在群山背后时,他们终于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陈云旗狂跳的心随着双脚踏上地面慢慢缓和下来。他先抬头看了看隐藏在云雾里的山顶,再往下看见山间若隐若现的,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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