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曦抬手拢了拢,将自己的双手也全部缩了进去,确实感到舒适不少。
被这么一打断,话题无法继续,他便转身回了屋,一推开门,就对上那张直勾勾看向这边,隐隐带着委屈的脸。
“怎么醒了?”夜子曦关上门,脱下披风,又走到炭盆旁烤了会儿,将身上的寒意驱尽了,才款步走了过去。
“你不在。”萧君逸扁扁嘴,孩子般地撒着娇,一双眼黑亮黑亮的,微微带着水汽,看上去宛若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我不在你就不睡了?那之前离家的时候,还敢一跑这么多年!”夜子曦没接下他这明显耍赖讨好的话,略微讽刺的讥语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
真是魔障了!
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不过是叛逆期到了……
可心底那隐隐的失落和被抛弃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也不是圣人啊……
夜子曦闭了闭眼,神情冷淡了不少,“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
“哥哥我错了,你别走……”萧君逸有些慌了,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堵得厉害,像是要失去他一般惶恐不安,“别走……”
他的手指微蜷,拼命挪动着想要抓住他,急的满头冒汗,却全然无用,一时有些绝望,心头一堵,差点咳出一口血来。
“别激动,受伤了还不老实。”他的视线模模糊糊的,感官却格外清晰,能感受到有只略微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带着某种丝滑的质感,拭去了一头的冷汗,消减了几分燥热。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别离开我,我保证,以后除了你身边,哪都不去……”许是被烧糊涂了,有些许难以开口的情话,此刻却说得无比流利,一句接着一句,似是要把这段时日的思念委屈落寞,一次发泄个干净。
“真烧糊涂了?净说胡话!”夜子曦轻叹一口气,给他搅了帕子,盖在额头上,“我没有生气,只是气你没保护好自己,至于什么再不离开,以后莫要说了,我又不是什么专。制死板的家长,只要你开心就好,觅得一良人相伴,也是很好的。”
夜子曦给他收拾完,静静看着这张脸,泄露些许笑意,心神终于放松下来。
“我不要什么良人!”萧君逸涨红着脸,高声反驳了句,却因为喑哑的嗓音,听上去不过猫叫般微弱,全无气势。“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别留我一人在这……”
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底纵使有再多的怒气和委屈,也都瞬间消失了。
“我不走,你睡,我就在这。”夜子曦轻叹一声,这家伙果然从小就知道该怎么制他!
再说了,整座酒楼都被他们承包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他也决计不可能跟他人共处一室的。
“那哥哥也躺下来陪我吧。”萧君逸露了笑脸,趁热打铁道。
“你管你睡,我靠着就好。”夜子曦有些无语,小时候就算了,这么大了还一起睡,他不觉得别扭么?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躺在一张单人床上,那滋味可想而知,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跟病号抢床。
“哥哥?”萧君逸又唤了他两声,眼神软软的,满是孺慕之情,配上那张被烧得通红的脸,看上去可怜极了。
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就算卖萌也不可爱了啊!
夜子曦心里疯狂吐槽,却还是瘫着一张脸,宽了外衣在床外侧躺下,直挺挺地,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憋屈极了。
他双眼放空地盯着屋顶,似乎第一次发现这横梁上的雕文竟是如此j-i,ng美,尽力想要忽视一旁过于炙热的,几乎能将他的皮肤灼伤的视线。
“快睡!”实在受不了了,夜子曦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的人更委屈了。
“我不想睡,已经昏迷了这么久,身体还不能动,感觉很难受,哥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了,我真的很想你……”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解释,说到后来又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撒娇,夜子曦却偏偏没法拒绝他。
“那你们是怎么进去那个塔里的?”夜子曦试图转移话题,果然成功地消散了这种过于旖旎的氛围。
“折了不少人。”萧君逸的眼神暗了暗,“那处的机关很是巧妙,而且杀伤力巨大,起先探路的一批基本死绝了,身上扎满了淬毒的羽箭,七窍流血,还有被活活斩成两半的。”
夜子曦都听呆了,没想到第一层竟是这般危险,不过这才符合藏宝地的特点。
“死了近三成人吧,我们才勉强到了下一层,看到了那扇大门,期间也想了无数办法都没能打开,直到……”
“直到?”说到这,萧君逸的语气轻了下去,夜子曦直觉不对,主动追问起来。
萧君逸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继续道,“直到有几个小门派挑事,本来就大伤元气,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这一下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很快就发展成了厮杀,早已辨不清敌我,杀红了眼……”
杀红了眼?
夜子曦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所以他们这是歪打正着?
自相残杀至血流漂杵,人血汇聚到一起之后,y-in差阳错地就把那青铜门开了,然后……
然后还能如何?
怕是一进去,被那宝藏迷了眼,又是好一番争抢,等到分赃完毕准备退出的时候,早就中毒不浅,浑身乏力了。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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