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被老爸领养的时候只有七岁。
从孤儿院出来,他一个字都不认识,老爸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
“以后不要在卷子上鬼画。”卓扬朝着教室外走去。
薄白看着试卷,那数学题依稀可见,如果让梁丰看到,必定会呕血三升。
这卷子是本校老师出的题,买都没得买,而现在刚过完春节与元宵,复印店春节期间不开门,去其他地方复印又来不及回来,因为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
薄勤安慰说:“薄白,你别想太多,我们先去校外看看,说不定有复印店开门了呢。实在不行,两年半高考之后,我们把那梁丰套麻袋打一顿。”
薄白报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后桌借了试卷,打算去校外复印店看看。
很可惜的是,有两个店开门了,但是复印的人实在太多,挤满了人,估计得排到下午去。
无奈之下,薄白只得回去。
下午第一节课,梁丰提前五分钟进了教室。
他领带西服一丝不苟,白色的衬衣熨得一丝不皱,头发上抹了发蜡,一看就是j-i,ng英男,与卓扬那房产中介的打扮完全是云泥之别。
他板着脸说:“你们的寒假作业,都做了吗?课代表呢,给我收起来。”
薄白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梁丰站在讲台上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晒,似笑非笑:“是你啊。”
也是,这个学校近五年来的考试天才,被高一年级尊称为学神,理科考试成绩几乎满分,当个数学课代表有什么好惊讶的。
薄白没回他话,开始从第一排慢慢收试卷。
他收完了试卷,把试卷放到讲桌上。
梁丰坐在讲台上批改试卷说:“你们物理老师没来,所以今天下午五节课全上数学。”
班上一片怨声载道。
“怎么这么多数学啊?好烦啊……”
“是啊,我好想上物理啊,我爱物理。”
“你个碧池,你上次物理考五分的时候,你说你爱数学。”
“瞎几把扯淡,我上次物理考十五分好不好,考五分是上上次。”
班上怨声载道完忽然发现,上数学与上物理有区别吗?
反正都不会啊。
梁丰脸崩的很紧,活像自己中了五个亿的彩票被人撕了一样,话音间带着烦躁:“你们先把上学期的课程巩固巩固,再预习,前两节课,先把三角函数的课后习题做一下,我先批改试卷,改完了,我们讲试卷。”
说完,他低着头唰啦啦的改着,第二节课下课,他把试卷交给第一排同学说:“试卷发一下。我大致改了一下,你们的寒假作业是用脚做的吗?一塌糊涂。”
前几排学生把试卷发了一下。
梁丰刚刚改试卷的时候看了眼薄白的试卷。
那字……
丑的惊天地泣鬼神,能半夜吓跑女鬼,放日本能打跑怪兽,放漫威,也就没有复仇者联盟啥事了。
这样的字是怎么期末数学拿满分的,卷面分最少得扣十分。
他背着手,站在讲台上,好似讲台下的学生全是他杀父仇人般,冷冷说着:“没试卷的,滚出去站着,作业都能丢,你们哪天吃饭是不是要把碗也给弄丢了?”
薄白面无表情站了起来,他试卷画成那样,他也就没交,就当卷子丢了。
他刚站起来,发试卷的同学将试卷发到他的手上:“白哥,你卷子。”
薄白疑惑接过。
那试卷上面写了他的名字。
不过那字丑的没法认。
这一看就是他那脑残同桌的试卷。
易远暮曾因为被扣太多卷面分跑校长办公室闹起义,最后起义被残酷镇压,校长大人给了他十本字帖以作安抚。
而现在,试卷写的是他的名字,不知道他一个小时在哪儿搞来的答案,十张卷子几乎题目全对,可惜卷面分扣光。
几个学生陆陆续续的走出去。
薄白拿着试卷欲要找梁丰说清楚。
忽而他肩膀上搭了一只手,一股力道把他往下按着,手掌有力、无法挣脱,仿佛肩膀上被压了一座山。
他被按得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别找事,身体不舒服就在教室里待着。”易远暮在薄白坐下去的一瞬间不容拒绝说。
他虽然跟薄白不对付,但没解除婚约之前,薄白好歹也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来大姨妈了,现在元宵过后,天气还没回暖,外面天寒地冻的,这站出去得多难受。
他站了起来,走到过道那里,伸手拍了拍斜上方的发小祝培说:“充电宝给我用用。”
“还不快出去,你把教室当什么了?”梁丰冷着脸瞪着易远暮,他教过的学生也不少,这种张扬的学生确实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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