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我今天加班,晚上不回去吃饭,你自己随便吃点。”
“……好。”
挂掉电话,傅柏秋收拾了东西跟同事去化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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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槿之带着小奶猫去了榕城最大的宠物医院,一番检查下来,没什么毛病,公的,刚满月,然后买了一大袋子包括猫粮在内的宠物用品回去。鉴定虽然不是品种猫,但小家伙生得可爱软萌,粉鼻子粉r_ou_垫正八字脸,胸腹腿毛色雪白,打小就能看出颜值高。
她给小家伙取名“布丁”,因为它背部和头部的毛发是淡橘色,像一块融化在奶茶里的甜布丁。
养猫并非一念冲动,时槿之觉得自己跟小布丁很有缘,看到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衡量了下目前自己的经济状况,一只猫还是养得起的。在她有样学样地照料了几天后,小家伙渐渐与她熟悉起来,时时刻刻黏着她,一挠肚子就打滚,特别温顺乖巧,是只好脾气的猫猫。
有了猫,再加上钢琴,她形同休假的生活变得不那么单调。
“布丁崽,过来。”
沙发后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吧嗒吧嗒踏着四只还不是很稳的小爪子跑过来,时槿之弯腰放下食盆,伸出食指:“击个掌。”
布丁抬起小爪子,粉|嫩的r_ou_|垫跟她碰了碰,软软的,每次吃饭前都要来一下。
盆里少量幼猫粮用温水泡得半软,加了点鱼骨粉和碎r_ou_末,布丁埋头吃得正香,时槿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温声道:“乖乖吃饭,姐姐去洗澡了。”
她站起身,抬眼望着墙上的挂钟,九点整,再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漆黑的天。
傅柏秋还没回来。
这几天那人似乎很忙,早出晚归,回来了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不说话,上楼洗漱睡觉。
然,她前脚刚进浴室,后脚傅柏秋就回来了。
她没注意到在墙角吃饭的布丁,只听见浴室方向水声淅沥,脚步顿了一下,不经意瞥见沙发上摊着几张画满线条的纸,好奇地拿起来看。
是手写五线谱稿子,时槿之的笔迹。
傅柏秋感觉自己像在看火星文,明明什么也看不懂,却捏着这几张纸愣了好久,心头浮起淡淡的异样直觉。
“毛毛?”时槿之抱着一篮子衣服出来,见她拿着自己写的手稿在那端详,心里一慌,放下篮子上前抢了回来,藏在身后,“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傅柏秋混沌的眼眸恢复清明,面带倦容,视线扫过她背在身后的双手,“别藏了,我又看不懂。”
她声音有点沙哑,眉宇间掩不住疲惫,时槿之悄悄松了口气,把稿子放琴凳上,唇角扬起娇媚的笑:“你这几天好像很忙。”
“今天忙完了,明后天休息。”傅柏秋避开她直白的目光。
同住半个多月,她以为习惯后就会淡定,没想到还是无法坦然与时槿之对视,不知道究竟在逃避什么。
“没事的话我上去了。”
“等等……”时槿之喉咙轻微滑动,欲言又止。
傅柏秋没动,没看她,静静等着她要说的话,但是在她的注视下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从事殡葬行业。”犹豫许久,时槿之最终咽下了真话,换成另一个问题。
这也算压在她心上很久的疑惑了。
会不会跟那场空难有关?半个多月来的夜晚她都在想。
傅柏秋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笑,转头,挑了下眉:“你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火葬场上班的老婆
第10章
“你害怕了?”
傅柏秋轻快随意地问出这句话,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和意料之中的了然,心却重重地沉了下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时槿之摇了摇头,没说话。
即便已经分开七年,她相信自己眼睛里的东西,对方应该能看懂,不需要解释。
傅柏秋盯着她看了半晌,尘封的默契破土而出,就真的看懂了,她不是怕。但这个问题要解释的话,很难不牵扯到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她们该用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谈论?
其实,说出来也未尝不可。
“坐吧。”她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下。
时槿之目光在她身边的位置和单人沙发之间扫视,最后选择坐她身边,没敢太靠近,中间隔了半个身位的距离。
“前两天xx县森林火灾,去救火的消防员里有两个年纪很小的牺牲了,就剩一堆靠dna比对区分的骨头送过来,我和同事这几天在想办法把他们还原成生前的样子,安抚家属和他们的战友,今天顺利完成了,举行了追悼会,英雄安息。”傅柏秋视线落挂钟上,看着指针一秒一秒走过,娓娓叙述。
时槿之微微皱了下眉,安静地听。
“我干这行七年,见过无数生离死别,水里淹死的,□□炸死的,跳楼摔死的,百分之七十不超过三十岁,其中又有一半未成年,能自然死亡的是福气,但少之又少。”
“你来看房那天上午,我经手了一个出车祸死亡的男孩,十五岁,被后八轮碾得内脏骨头稀烂,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拼完整,给他穿衣,化妆,入殓,让他的亲人见他最后一面,然后送去火化。”
她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用单调乏味的语气讲故事。
时槿之却敏感地察觉到隐藏在平静下的汹涌波涛,如同她弹过无数遍的《冬风》,低沉缓慢的引子不过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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