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什么叫“所以”?他很纳闷女儿是根据什么自创的逻辑,推理出这个有违生理常识的结论?
“当然不是,我不是给你看过妈妈的照片吗?你的大胖脸和她一模一样,像个可爱的盆。”
“可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名叔呢,名叔是真实的,对我很好。”
纪然叹了口气,“你今天吃了几块巧克力?”
乐乐抿着小嘴甜甜地笑了。
纪然捏捏她的脸蛋,“去屋里找你小叔和太姥爷玩,晚上不许再吃糖了,等会要睡觉了。”
“不吃了,我要多留一些,让它们繁殖出小巧克力。”
听着女儿童真的话语,纪然疼爱地抚摸她的头,犹豫地说:“爸爸和名叔一起散步的事,先不要告诉小叔和太姥爷好吗?”
乐乐懂事地点头,转身跑向主卧,悄mī_mī地推门而入后喊道:“咚!吓死你们!”
“哎我去,下次敲门啊乐乐!”
“小叔看动画片不叫我!”
“来,咱们换一个看。”
“我要看刚才看个。”
“那个你看不懂,烦人的拉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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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技师,给大黄也洗个澡吧。”闻名边吃着纪然做的番茄牛腩边贫嘴。
纪然把大黄引进浴缸,淋s-hi、涂抹宠物专用洗发水,之后发泄似的揉搓起来。和女儿那一番对话,让他情绪有些浮躁,心里像有一堆线头般乱糟糟的。
那份好感日复一日地沉淀着,与心里的各种元素产生化学反应,被一点点催化成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纪然摇摇头,驱散纷杂的思绪,专心致志地给大黄洗澡。据闻名说,大黄7岁多了,早已步入中年,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动。纪然说“抬腿”,它便轮番抬起四只爪子。
“大黄,你真好,比一些人好得多……”纪然在它脊背上轻轻抓挠,想起了qín_shòu秦先生。有人说,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因为狗永远是狗,而人有时候却不是人。
“我和大黄比,谁好一点?”
纪然猛地回头,发现闻名正斜靠在门旁望着他。
“你好。”纪然实话实说。在两道灼热的视线中,他打开花洒,冲净大黄身上的泡沫。
大黄歪着脑袋,顽皮地伸出舌头,一副要干坏事的嘴脸。
纪然模仿着闻名,说道:“不许抖水,马上给你擦——”
话还没说完,大黄就调动全身每一块肌r_ou_抖动开来,给纪然来了个狗水淋头。
闻名大笑起来,蹲在纪然身边,用浴巾包住大黄的身体擦拭,“滚蛋吧,轮到我了。”
大黄披着浴巾跑进客厅,又把吹风机叼了出来,乖乖地等着吹毛。
“等会再吹它,该给我洗了。”
闻名取代了大黄的位置,热切地注视着纪然,像候在桌旁等待开饭的小孩子。
纪然轻车熟路地挥舞着长柄刷,画家般在他身体上涂刷着沐浴露泡沫。对于那个不太安分的东西,纪然早就能做到心外无物、视若无睹,把它当成菜市场里的黄瓜丝瓜,云淡风轻地聊着天:“名哥,你真的要让我伺候你一年吗?”
“怎么了,很开心?”
“你会退化的,会忘记怎么洗澡。”
“那恭喜你啊,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了。”
纪然默不作声地帮他洗了一会,才轻轻地说:“随便吧,反正我无以为报。”
闻名毫不客气地回道:“那你以身相许吧。”
之后,话题就被他带向奇怪的方向了。
“然然,你平时怎么解决的?”
“……解决什么?”
“你懂的。”闻名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神暧昧地盯着纪然的脸。
“和你一样啊。”纪然回避着他的视线。
“怎么会一样呢?”
“这种事,不是左手就是右手喽,又不能用脚。”
“可是,我想的是你啊,难道你也想你自己吗?虽然你很帅,但不会自恋到这种程度吧?”
纪然尴尬地清清嗓子,用手背蹭了蹭脸,“我们来聊聊,电影什么的吧。”
“告诉我,你都想些什么?”
纪然胡乱应付道:“我会大声朗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这样就很有激情。”
闻名嘴角微微上扬,定定地看着他,“给你个建议,下次想我试试。”
“还不如想大黄。”纪然把花洒开到最大,冲洗着闻名的身体,想把那些奇怪的念头都冲走。
闻名关掉水,不算宽敞的空间内顿时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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