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妖怪又欺负我师父!”钟明烛一瞬就怒了,想也不想就掏出唯一那张化神级的灵符想对着百里宁卿的脸拍下去,不料对方轻巧地挪了挪脚,将长离扯到自己正前挡住。
若继续,拍的就是长离的脸了,钟明烛只能硬生生收回那枚灵符,瞪着百里宁卿气急败坏地跳脚想骂,可怒极之下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你你……怎地这般无耻!”
只顾惦记着那百里宁卿下三滥,一时竟忘了自己本是想逃的。
“彼此彼此,不服的话,你也可以欺师灭祖啊。”好像她越生气,百里宁卿就越开心,见钟明烛脸色铁青便畅快地笑出声,然而片刻后,她忽地察觉到长离正将全部修为凝于一点试图冲出一线破绽,轻松的神色中浮起一丝意味深长,枪尖一沉,将长离压得晃了几下险些跪倒于地。
长离被她以修为压制,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如今又硬抗了肩头那份力道,双足径直陷入地下三寸,汗水自发梢滑落,脸色愈发苍白,紧抿的唇间隐隐透出一丝血色,若再继续与她对峙,丹田势必要受损。
看得钟明烛愈发焦急,快要团团转了。
“所以我说躲你师父后面没用,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这样吧,你乖乖认个错,我就……”百里宁卿话未说话,表情突变,那份游刃有余的笑容终是没能维持到最后,转而被惊讶取代,“什么?”
一线血光乍然闪现,自上而下,利刃似的,自她与长离之间划过,而后,血雾携着剑啸,将她设下用以限制长离动作的屏障一分为二。
剑气爆起,卷起冲天杀意,好似将万人厮杀的古战场带到了这绿水青山间,放眼四顾,每一处都是硝烟弥漫,鲜血飞ji-an,白衣玄剑,一招一式皆是索命。
格挡住焚郊的银枪发出震天咆哮,百里宁卿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逼出了妖相,一头青丝化为白雪,碧蓝色的眸中,瞳孔为漆黑一线,只见她提枪挑开焚郊后立即刺出,似是与上次一样的招式,只是此次没有发力的距离,而是径直推出了那毁天灭地的一枪。
长离见如此凶猛的攻势却不避不退,而是纵身直刺。
哐当一声巨响,钟明烛只觉得这个山头都震了震,只是一眨眼便恢复了平静,激荡的灵气渐渐散开,百里宁卿已恢复黑发黑眸的模样,枪尖抵在长离喉间,稍往前一寸就可以刺穿她的咽喉。
长离站立之处已被鲜血染红,成串的血珠自她手腕上滚落,那深可见骨的创伤是她以剑气自伤而来,刚刚她便是趁百里宁卿不备,以血化剑划破了禁锢,即便如此,仍是敌不过这修为和境界都远超于她化神大妖,堪堪挡住那灭世之枪后,便是强弩之末,再无还手之力。
如今就是凡人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杀死长离,百里宁卿却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轻轻念叨道:“这不该啊……”
此时长离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胸口不住起伏,已然是力竭连吐纳之法都无法使用,可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却未露出丝毫怯意,静若止水,握剑的手也和最初一样平稳。
即使是元婴巅峰的人也早该倒下了,可这元婴初期的小剑修还能站着,而且站得笔直如同刚磨好的剑一般。
她调转□□以尾端抵住长离的肩膀,想施力推一把看对方还留了几分力,却被冲过来的钟明烛撞开了枪。
“别别别,我道歉我道歉!那日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原谅晚辈僭越之举。”那无法无天的不肖徒竟一改往日的轻佻,开口就乖乖道歉,还双手举过眉向她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一本正经的看起来倒真的有些正道仙宗风范,
“嗯?”这下似乎比长离之前的做法更出乎她的意料,筑基修为的修士她随便点几下就能叫对方魂飞魄散,可此时她却收起了枪,眼中浮现出几分兴味盎然,“这倒是稀奇了。”
什么稀奇不稀奇的,换以前钟明烛估计要刨根究底问上一问,此时她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道完歉没等百里宁卿开口便抱着长离退至数十丈外,刚要去找储物戒中的紫云膏就觉得揽着的身子软绵绵往前栽倒。
长离本就是在强撑,此时一口气散去,便再也没什么力气维持,连站也站不住,吐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钟明烛连忙扶她坐下靠在自己肩头,眼中焦急之色愈发浓重,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拿出一瓶药,手却被人按住了。
还是百里宁卿,她见状顿时怒从胆中生,想也不想就一拳挥上去,道:“都给你赔罪了还想怎样!”
“哎,这紫云膏见效太慢了,换这个吧。”百里宁卿轻轻一弹将她的手拨开,抽走了那瓶药,换作了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
“这什么?”钟明烛边问边拔开塞子,发现竟又是酒,认定百里宁卿是在拿她们寻开心,怒意更甚却顾不上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一把将那葫芦丢开,再去储物戒寻药。
“啧,麻烦。”百里宁卿接住那葫芦,然后拎起钟明烛往后一扔,也不管她被摔得七晕八素,托住长离,手指在葫芦上点了点,清澈的酒浆便自其中飞出渡入长离口中,在酒被饮尽后便将空了的葫芦往后一丢,好巧不巧正中钟明烛的额头,将刚站起来的她砸得眼冒金星再度倒地,末了还轻描淡写来了句,“不谢,我顺手替你师父正正门中风气。”
听着身后片刻不停的咒骂声,她笑得格外愉快,笑到满意了,便张手开了结界把又一次要冲上来的钟明烛挡住,取出一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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