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从马车上下来,便听见这二人颇显暧昧的对话,然而与安桐对话的并非什么郎君,而是一个女子。
她细细地打量着许相如,明明许相如眼角、眉稍都带着笑意,可不经意瞥过来的一个眼神却让她略微忌惮。
想了想,她觉得兴许是自己的错觉,便微笑着走了过去,问安桐道:“这便是桐儿表妹一早便赶着出来相送的友人?”
安桐板着脸纠正她:“大姊,我可没有赶着出来。”
许相如不理会安桐的言不由衷,与李艳相互行拱手礼,又报了家门,便算是结识了。
不过蒋从毅在边上催,她也不好再久留,只能辞别安桐,登上了前往江宁的船。
安桐也回到马车上准备离开码头,李艳问道:“船还未走,为何不再多等片刻?”
安桐道:“早晚都得离别,既然已经来送别了,又何须执着于目送对方到千里之外?我站在这儿,都看不清楚她的脸了,船离得远了,就更看不清楚了,只剩下船只能看的。船只又有何好看的呢?”
“……”李艳没想到安桐还能为自己的没心没肺寻到这样的理由。
“那接下来我便带你去逛临安如何?”李艳又道。
“走罢!”
————
临安到江宁的水路发达,船走了七日便到了。
回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许相如的心中并无多大的感慨。前世除了瞿川,她住的最久的地方大抵是临安,她对这儿的感情也远没有对瞿川和临安深。
蒋从毅则显得轻松自在了许多,毕竟这儿是他熟悉的地盘,也不用担心许相如在路上会遇到袭击,于是便主动为许相如介绍起了江宁的风土人情来。
许相如表现得如同初次到江宁一般,认真地听着他介绍,直到他们回到转运司的衙署。
转运司的衙署和转运使的廨舍是一体的,不过整体分两部分,前面是衙署,后边是转运使的宅邸。
许相如和蒋从毅走的是侧门,可以避开转运司的政务堂直接到宅邸去。而在那门前,她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许三和许王氏。
许三如今身穿锦衣,而且因有许仁昶撑腰,底气充足,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许王氏虽然身穿华服,可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
“相如!”许王氏看见许相如便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
“娘。”许相如唤道。
“咳咳。”许三眼神闪烁地走上前来,道,“相如,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其实——”
许王氏急道:“我们才刚与相如重逢,你又何必这么着急说这些?”
许三瞪她:“若不早些与她说清楚,她待会儿见了二哥和二嫂,没能改口怎么办?!”
许王氏沉默不语,而许相如大抵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必是许三担心她一时之间还未能转换身份,一如既往地喊他们为“爹娘”。可许仁昶才是她的亲父,她如此行径会令许仁昶尴尬的。
许相如没应许三,而是与许王氏说着话,将她这些日子的遭遇都粗略地说一说,好让许王氏放宽心。
许三则在边上见缝c-h-a针地叮嘱她:“相如,其实你也早就知道我们并非你的亲生爹娘,如今你回来了二哥的身边,就理应改口了。”
许相如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来。
而在此时,许仁昶也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这个和许三有几分相像,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人,与许相如记忆中的身影慢慢重叠,原本平静的她也起了涟漪,前世未能好好对待的亲父,今生便稍微多花些心思,少些给他添麻烦吧!
认父的流程,许相如已经很是熟悉了,不过比起前世她迫切地想要为安桐报仇而没有怎么去体会个中的滋味,她如今更显真诚。
许仁昶看着她,仿佛想起了他的原配,还有年幼时的她,鼻子一酸,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女儿!
他知道许相如一时之间还无法改变对弟弟和弟媳的称呼,所以也没逼迫她,反而还因为她对他们的孝心而感到欣慰:这么孝顺的孩子,日后也必然会孝顺他!
许相如并没有见到她的继母西门柔,后来许仁昶主动提及,她才知道西门柔带着她的异母弟弟许在渊去了礼佛,怕是要几日才能回来。
不过许相如知道西门柔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和许仁昶置气,以礼佛为借口“离家出走”了。
当天许仁昶便将许相如的身份告知了家中的仆役,除了她带着的邵茹外,再另外安排了两个婢女照顾她的起居。
因他对许相如心中有愧,为了弥补她,还打算设宴将亲友都请过来,让他们知道许相如在他心中的地位。
最后西门柔得知此消息便匆忙地赶了回来,质问许仁昶道:“你这样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许仁昶道:“相如也是你的孩子了。”
西门柔气红了眼,忍不住捶打许仁昶的胸膛,不过许仁昶长得魁梧,她的捶打一点也没伤到他。最后是西门柔心疼他,才作罢,不过还是十分反对:“天下皆知我是你的夫人,你将她的出身公诸于众,岂非是要让人知道我是你的续弦?!”
续弦虽然也是正妻,可到底不比原配。西门柔是许仁昶的原配死后才娶得,许多人压根便不知他此前曾成过亲,故而他们也一直认为西门柔是原配。
若是许仁昶将与许相如相认的事情弄得众人皆知,那西门柔和许在渊的身份便会变得十分尴尬。
许相如深知西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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