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因为外来车辆不能入内,所以陈从今下车陪苏未往里面走。苏未推拒说不用,陈从今道:“你答应过我,说可以送你到楼下的。”
苏未不想在这里耗着,外面太冷了,而陈从今都没穿外套。他领着路,走路摇摇晃晃的,被陈从今搀着。陈从今的举止很礼貌,只是不轻不重地握住他的胳膊,借了一股力气任他支撑。
即将送到楼下,苏未揉了揉太阳x,ue,看了好几眼幢号,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打算和陈从今告别。
路灯的灯光有些暗,陈从今本就深邃英俊的眉眼显得有些深沉,好像有心事,或者说担忧。
苏未慢吞吞地问:“在想什么?”
陈从今道:“是不是快要到了?我看着你上楼,灯亮了再走。”
苏未拢了拢羽绒服外套,脑袋微微斜向陈从今,好似只是活动了下脖子。他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那个……”
他另一句话只起了个开头,却不再往下说了。
陈从今接话:“嗯,你要小心点。”
“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苏未道。
陈从今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的确在想这个,但不仅仅于此。怕场面尴尬,他巧妙地反问:“不然呢?”
走到楼下,苏未跌跌撞撞地刷了门禁卡。门锁开了,可他迟迟没进去,继而咔嚓一声,门又锁上了。
他在等陈从今放手,陈从今在等他挪步。可两人和说好了一样,都没有动作,安静地在原地。
还是陈从今先有所反应,大概是觉得再扶下去,这意味就不对劲了,生涩地撤开了手,在松开的同时,被苏未拉了一下。
苏未拉住他的手指,像是摸到了一块冰,不难想象陈从今有多冷。
苏未道:“不然,我猜你在想要不要牵一下我的手。”
这下轮到陈从今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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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暖气没有停歇过,方饮窝在躺椅上看了一会英语阅读。似乎在学习,实则胡思乱想着下学期如何浑水摸鱼,还把自己此刻的低效率归罪于闷热干燥。
他又不愿意关掉设备,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去把屋子里的窗户给打开了。
借着一股西北风,有阵阵香味飘来,惹得人心神不宁。方饮顶着寒意直接跑到了阳台上去,看到年威在自助烧烤,正在给r_ou_上刷油。
他随即说:“有好吃的不叫我?”
年威喊话道:“你不是不能吃这种吗?保持健康饮食,给我一边待着去。”
方饮并没有一边待着,换好了衣服到年威家拜年,拜到了人家的露台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看年威,最后还是吃了两串。
年威念叨:“住院没住够,新的一年还得再续前缘。”
“没关系。”方饮说,“再续就再续,续完我还吃。”
出院了快要有半年,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开始皮痒了。年威冲他翻了个白眼,清楚说不过也管不了这个小混蛋,拉倒。
即将过年,方饮没再一天天跑到陆青折那边去,安静地缩在家里,力争在方母面前树立良好形象。
公司放了春节假,方母难得在家休息。她和许多中年人一样,戴着副老花眼镜在手机上看养生微信稿,时不时还分享给方饮。
方饮看到这类文章时,不禁对里面的图片咽了一口口水,每天大概要咽几十下。
某天下午,纪映一家来做客,走时捎走了方饮。纪映原本是想着给方饮行个方便,让人去谈恋爱,不料方饮拐着他去吃了卤煮。
巷子里的那家店虽然味道非常地道,但环境很不干净。用过的纸巾扔得满地都是,厨房正对着路口,和车尾气隔着一条人行道。
因为这里承包了他俩的童年回忆,所以可以忍受,看着脏兮兮的桌面,还挺有怀旧感。
方饮坐在里面,望着碗里杂七杂八的荤菜,拿勺子舀了点汤,感叹:“唉,那会我能吃一大碗……”
现在即便面前摆的是日思夜想的东西,他的饭量也远远比同龄人要少。那些忌口差不多尝到了滋味就打住,再怎么好吃也不吃了。
有时候他会怀疑,或许自己对此其实没那么大兴趣,念念不忘是由于心里的逆反欲在作祟,他不甘于现状。
“怪你爹。”纪映记仇记得比他牢。
“我和我爸最近还好。”方饮道,“他照顾奶奶挺辛苦的,奶奶吃厌了医院的菜,他每天要送饭过去。”
纪映说:“一码事归一码事。”
方饮敷衍地“哦”了一声,接着听到纪映问:“你知道白逸南回来的事情吗?”
“上回我和陆青折看电影,碰巧见过他和他对象。”方饮不太想提这个人,也不想再有任何接触。
原因不多,单单是对方给了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纪映道:“当年有个人总欺负他,这次风水轮流转,他把人家整惨了。”
方饮不爱看人笑话,也便没问是怎么个整法,具体把人弄得有多惨。
他回忆了下,平心而论,虽然白逸南被抱团捉弄过,但其自身没什么令人反感的人品问题。
那时候不少人戏弄白逸南,是因为白逸南性格太过老实木讷,不会开玩笑也开不起玩笑,在这圈子里显得有几分傻气。
再加上他肤色黑体形胖,穿衣打扮没品位,看起来非常土,和大家格格不入。于是顽劣的公子哥们跟风拿他当笑料,戏称他是“球哥”。
搞得他后来逃避饭局,不再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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