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繁锦帮忙将包袱放好之后,孔燕也上了车,由繁锦负责驾车送他二人去满福楼。马车刚离开赏菊楼的后门不久,街尾暗巷中,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探出了脑袋。此人十分谨慎,只快速记着了那马车的特征,一路看着那车拐上了岔路才跟了过去,走走停停,竟让他跟到了‘饕餮街’上,那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就在满福楼后门处寻着了那辆马车。
确定了自己要寻的目标正是进入了满福楼,那跟哨之人也不近距离查看,直接返回,一路急奔,直往正十大街‘定北王府’奔去。
谢聿桢收到手下之人的回报,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那跟哨人下去之后,才慢慢吞吞地走至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水酒。一扬手,水酒下肚,谢聿桢捏着酒杯不断把玩着。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王子身边那失踪的内侍,正是被藏在了赏菊楼。他不过偶然想法,想那王子既然是潋滟所扮,依潋滟的个x_i,ng,断不会就此放任身边之人杳无音讯而不查访的。若是他不动声色,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已经被寻到,再联想起葛自炘前些日子传出的龌龊故事,传言葛自炘也是从长乐街奔出来的,长乐街又是潋滟昔日的地盘,谢聿桢只稍一想,就觉得其中定有隐情,昨日,他派人特意去赏菊楼外蹲守,果不其然,今日就让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谢聿桢把主意打到凤莱与孔燕身上不仅仅因为这两人与潋滟关系匪浅,更是因为,凤莱可以用来牵制住负责京畿防卫的葛自炘的动作。同时,有这两人在手,就不怕潋滟逃得下他谢聿桢这艘船。谢聿桢是打定主意,要拖潋滟共同下水了。
鄞儿与潋滟千防万防,防住了鹤声,却万万没料到,会少算了谢聿桢这个聪明绝顶之人。
时间一步一步逼近,离大燕国国祭---受礼节,转眼只有不到十日的时间了。各国使臣基本都已到达帝京,入住各自驿馆,帝京的防守也一日比一日严格,驻守军队每日不分昼夜满城巡逻,平时不曾用到的‘宵禁’也开始启用起来。帝京的上空,一股不安的气氛正在悄悄袭来。
这日午时一过,潋滟方准备洗手用饭,多日不曾搭理他的虎惧难得来到了潋滟的寝室。他手上还端着一盅瓷盅,进了房间,虎惧将那瓷盅往桌上一放,揭开盖子,指了那冒着热气的汤水对潋滟说道:“这是厨房刚炖得野j-i汤,你快喝了吧!”
潋滟正觉得奇怪,见虎惧无事向自己献殷勤,胸中隐隐感觉不安。他见那汤确实炖得十分香浓,但一念及此汤是虎惧所送,直觉告诉自己不能饮用。
“怎么?王子怕我下毒吗?”虎惧提高了声线说道。
潋滟忙摇摇头表示否定。
“既然如此,请王子赏面喝了这盅汤才是!”
潋滟想推说稍后再喝,却见虎惧一副一定要他当面饮用的表情,连忙止住了想说出口的话。他捧着那瓷盅,慢吞吞地用调羹搅动着汤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虎惧,见虎惧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潋滟一咬牙,只好喝了下去再做打算了。
见潋滟喝了那盅汤两口之后,虎惧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看着潋外的滲人。潋滟看着虎惧无端端的笑声,立即想站起来退至一旁,哪知刚站起来,身形一晃,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桌旁,动弹不得。同时,这五脏六腑似有火灼一般,越来越热,喉管间一阵腥甜,一口污血脱口而出,飞ji-an得老远。
虎惧一下子躲开了那ji-an出口的污血,嘴上边‘啧、啧、’叹道:“哎呀呀!原来真的是有毒的啊!”
潋滟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倒在桌上,死命地睁大眼睛想看清身边的人、物,只略略看见虎惧渐渐逼近的脸庞。
虎惧低了脑袋凑近潋滟,扒开潋滟的眼皮看了看。他冲着潋滟摇了摇头:“这毒药不会一下要人x_i,ng命,定会让人受尽四、五个时辰的折磨之后方会至人死地。你大约死不瞑目吧!也罢,大爷好心一回,让你做个明白鬼。。。。。。”
潋滟吃力地想用手捂住自己口鼻间不断溢出的鲜血,无奈怎么也止不住那不断渗出的血水。他艰难地开口向虎惧问道:“为、为何害我?”
“这难道还不好理解吗?你---已经再无用处了。一个毫无用处之人,留着又有何益?本来我是想用慢x_i,ng毒药慢慢收拾掉你,顺便也可借机向燕国发难,没想到连接多日,你一丝中毒的症状都未有,没法子,只好我亲自动手了。若再等几日,鹤声回来,怕是你这条狗命又绝不了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再过不久,我朝大军将直逼大燕境内,届时,燕国皇帝第一个拿你来祭军旗,反正也是难逃一死,不如死在我的手下,还能为你留具全尸,顺便也为我昭国提供绝佳时机。”
潋滟听了虎惧的话,头脑更加昏沉了,先前那股火烧般的感觉退却,此刻却如同掉入急冻冰窖一般,浑身开始打起颤来。原来,一直给他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虎惧。难怪那毒下得是无声无息。
潋滟正在抽搐着发抖,却见虎惧一脚将潋滟从坐着的椅子上踢倒在地,瞬间潋滟倒在地板之上,面贴地板,一阵一阵打起摆子来。
虎惧居高临下地瞥了潋滟一眼,嘴边高高扬起不屑的笑容。想到在过三、四个时辰,这个小子就能活活被折磨死,他心中就决得十分畅快。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不喜这个畏畏缩缩、荒诞无耻的少年,每次见到他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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