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共同的目的和方向,比起其他家人,他们可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然而,他无法轻松的赞同邵炼和沈明洲谈恋爱。
又说不出为什么。
于是,希尔把全部j-i,ng力放在了研究万物系统上。
完全自动屏蔽掉实验室里,突如其来的情话。
比如:
“明洲,你待会想吃什么?焦糖布丁要不要,我叫食堂阿姨做。”
“食堂阿姨还会做布丁?”
“她还会做小饼干,下午我给你拿点儿来。”
或者:
“宝贝你要不要跟我去锻炼,你每天早上都跟要死了一样起不来床。”
“……我那是被你压的。”
“瞎说,从来都是你老人家压着我作威作福,哪儿有我压你的啊。”
邵炼总是悠闲的依靠在旁边,玩着手机,突然来一句中文,勾得沈明洲和他一起说悄悄话。
希尔专注于手上的实验,努力不去辨认他们的腔调,仍旧难免觉得:谈恋爱的人真是连说话尾音都格外不同,完全不像是之前的中文语感了。
做着听力练习的希尔,可以分辨出邵炼每次对沈明洲的呼喊。
宝贝、洲洲、洲儿、明洲。
各种各样,充满亲昵。
同样也让希尔感到焦虑。
希尔觉得他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比如恐同之类的不可思议症状。
不然为什么每次他意识到邵炼又开始跟沈明洲说情话的时候,浑身上下心神不宁,很想从实验室离开。
从来都是希尔让别人出现这样的感受,他算是首次感同身受。
终于,邵炼被电话催促走了,希尔紧绷的j-i,ng神才松懈下来。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沈明洲在旁边诧异的看着他,“希尔,有什么问题吗?”
希尔从不会在面对万物系统的时候,出现如此明显的为难情绪。
因为他的行为过于单调,所以沈明洲立刻就能分辨出来。
“不,没有。”希尔意识到他误会了,摇了摇头。
万物系统对希尔来说非常难,但是对他j-i,ng神施加打击的,可能是他意识到自己恐惧与恋爱中的沈明洲和邵炼待在一起这件事。
恐同,对的。
他越来越确定自己可能是患上了这样的病症。
毕竟在阿诺德教授实验室,恋爱中的研究员和自己的恋人聊天说笑,亲吻告别,他也没有觉得背脊紧绷,想要逃离。
沈明洲能够发现希尔的异状。
身边这位长期平静冷漠的长发青年,今天略显烦躁。
皱眉次数远超平时,连带着敲打键盘的速度都缓慢许多,不像是没有困难的样子。
“系统重构没必要这么急。”沈明洲按照自己的理解,耐心的解释道,“万物最简单的是层级算法,你只用掌握了它的递进规律,就能更轻松的了解基层结构的衔接和变换。”
希尔忽然升起了一丝愧疚。
他在这里排斥反感两个人的感情,沈明洲却毫无察觉的认真指导着他。
希尔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感,不代表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对不起,我会自己去预约心理医生。”
令沈明洲诧异的不是道歉,而是心理医生。
“怎么了?”沈明洲眼神关切的问道,“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了吗?”
需要心理医生的j-i,ng神疾病在他看来,比身体上的病痛更严重。
因为无形的压力没有办法通过简单诊疗手法判断,哪怕是医疗系统也只能根据激素分泌情况和心跳脉搏之类的状态,进行大致的诊断。
然而,希尔不打算直白的说出来。
这对沈明洲是一种伤害,是他自己的错。
“没有。”希尔固执且坚持的拒绝回答。
他不希望造成沈明洲的任何困扰。
“是我最近研究急躁,觉得烦闷压抑。在德国,我们都会请心理医生帮忙解决类似的问题,比感冒发烧还要普通,你不用紧张。”
希尔快要紧张死了,却要板着脸皱着眉稳住语调,宽慰沈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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