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明成祖登位初期,因着忙于清楚异党,民间管辖不太严谨,常有盗匪明目张胆持刀欺负街头百姓。
那日有几位跋扈盗匪竟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一街头的淳朴小贩,那小贩吓得结结巴巴,全身哆嗦。领头的盗匪见状一脚踹翻了小贩的果摊,撒了一地。路过的霄雨哪能见此阵仗?上前和对方理论起来。
对方约莫有十人,霄雨只身一人,那些盗匪通通手持大刀,仗着人多势众,也不讲理,直接与霄雨武斗起来。可这经不起c,ao练的盗匪哪是霄雨的对手,一番争斗,便落入下风,那盗匪头头见境况不妙,丢下大刀逃得屁滚尿流。
那果贩对霄雨感激不尽,霄雨却事了拂衣去,不留姓名。
她企图穿过狭小巷道去追那逃跑的头目,彼时巷道尽头发出一细微声响,本以为是那匪贼,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不过三四岁的女童,坐在地上,一双大大的眼睛,脸蛋圆嘟嘟地像一个团子,那女童直愣愣盯着霄雨,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霄雨微微屈身,逗那孩童,那孩童竟背过了身,全然不搭理她。
这霄雨好奇心甚浓,偏要去同那孩童逗乐。
“孩儿,可想吃冰糖葫芦?”霄雨说这话时满脸笑意。
那孩童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在听到冰糖葫芦时,小小喉咙“轱辘”一声,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霄雨见状哈哈大笑。
“我见你应是无父无母,从今以后,你便跟着我罢!”霄雨抱起那孩童,朝那巷道外走去。
我俩应是有缘,佛祖之意。
便叫你佛珞吧。
三年之后。
“师父,我已掌握了四步神游了!。”
“那你接下来便学那童心诀。”
一月之后…
“师父,我已经掌握了童心诀了!”
霄雨瞪大眼睛…
“那为师便再教你一招离魂掌吧…”
“师父,我已经…”
“师父,我已经…”
霄雨:“……”
霄雨这才发现原来佛珞是学武奇才,也不吝啬,便教了她许多招式。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大江南北几乎游走了好几年,直到某日霄雨收到一封书信,便带着佛珞回到了南京城。
那日两人站在一巨大的黄瓦楼阁面前,那楼阁漆光鉴亮,门前设有两座雕刻的貔貅瑞兽。佛珞朝内望去,那阁内金顶石壁,十分辉煌,阁内有许多花鸟图案,色彩斑斓,很是奢侈,因着平日二人在外都是随意找客栈入住,所以佛珞很是疑惑为何霄雨带她来到如此豪华的地方。
“到了,珞儿,从今以后,这便是你的家。”霄雨说完这话,便乐呵呵走进那阁楼,只剩下年幼的佛珞一人站在原地,她抬头一看,那牌匾上刻着三个飘逸大字:“古鹤楼。”朝那阁内看去,发现那楼里的人见到霄雨,先是一惊,而后纷纷惊喜若狂。
后来佛珞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师父竟是这楼中阁主,那个不拘小节,笑傲风月的人,竟然有如此背景。
又是十年。
佛珞十八岁那天,霄雨在这楼中为她办了一场祝贺会,那日千灯照楼,豪客纷纷,百般热闹。
深夜,霄雨把佛珞叫到房内。
佛珞盯着霄雨,发现岁月的流逝竟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珞儿,为师有一事与你商议。”霄雨坐在那貂皮靠坐上,神色比以往严肃了许多。
佛珞听后点点头,等候霄雨的后话。
“你已成年,为师要去寻觅一人,这楼中之事从此以后便交付于你。”
佛珞听后觉得不可思议,霄雨带给她的消息总是如此突然。
霄雨见其神色,连忙宽慰道:“珞儿,你倒不必担忧,为师已为你留下心腹,这阁中之事,不是大问题。”
“莫非师父是要去寻找师姐?”佛珞说出心中的疑惑,双目蓄满了担忧。
霄雨沉默良久,才道:“我怕她,走火入魔,难以折返。”
那天深夜,南京城池早已寂寥无声,从古鹤楼那楼阁窗台望去,霄雨早已不见人影,只剩佛珞一人独自站着,遥望着远方,直至天亮。
那天开始,古鹤楼便有了新的阁主。
而霄雨,除了寄送过几封书信报个平安,再也没有回来过。
“阁?阁主?”封尘见佛珞站在那里一人愣神了许久,迟疑一番,才试图去叫对方。
佛珞听到封尘叫自己,这才拉回神思,发现二人现下还在这山顶。
天色已晚,渐渐传来山间鸟兽的叫声。佛珞把手中那块玉璋塞入囊中。
“封尘,回阁。”
【原来是萧公子】
江南方府。
入秋时刻,院子里的樟树叶开始渐渐泛黄,夏日那墙面上绿油油的旺盛爬山虎也褪色了许多。
方府后山的木屋中,石案上的墨砚压住一张龟纹宣纸,方渺然手中握住一根紫毫毛笔,姿势端正,一笔而下,行笔迅速,不多时,那宣纸上便写满了字,字体流利秀美。
距离回府已经有几日了,这几天方渺然都几乎都在后山小屋,把自己关在这房内,写诗作画,几乎不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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