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卡烤了几串j-i翅,撒料的时候,问他们要不要吃辣。
都是说要辣,辣椒粉毫不客气往下洒。离开两步远,肖桔都嗅到了那股呛鼻的气味,他背过身,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我不要辣。”占屿突然开口。
油卡“啊”了一声,然后抱怨道:“哥,下一次你提要求早点说嘛,我都洒上去了。”
“下一盘不要辣。”
下一盘就洒了些孜然,味道不算很重,肖桔吃了两串。
吃到一半,油卡去拿蛋糕。肖桔连忙起来,说一起去拿。他做的蛋糕放在了专门买的盒子里,蛋糕做的漂亮,装蛋糕的纸盒都非常j-i,ng致。
几个女生看到了,拿出手机都要先拍照。
肖桔帮他们把蛋糕切开,一人一块分好。油卡吃了一口,赞叹不已,吃到最后一口,咂了下嘴,感叹道:“这味道怎么和占哥带回来的有些像啊。”
肖桔往占屿那边看了几眼,脑袋里跳出王大宝三个字,他双眼微弯,眼里是淡淡的笑意。
占屿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奶油和树莓酱分层,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甜味慢慢化开。占屿低头,声音有些闷,他说:“不像,他做的更好吃。”
风卷过野草,阳光泛着暖意,肖桔吃了东西后开始犯困,野餐布下的草坪干燥柔软,他的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眯着眼,像只打盹的懒猫,阖着眼打瞌睡。
优优坐在他身边,见他似乎困了,便侧头轻声问:“肖老师,那边有帐篷,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
肖桔实在是困,混混沌沌的脑子都不知道怎么转动,他顺着优优的话点了点头,勉强打起j-i,ng神,站了起来,指向帐篷那头,“那我去睡一会,你们玩。抱歉啊,年纪大了,中午不睡一觉,实在是困。”
大家都说没事,让肖桔安心睡。等肖桔走到了帐篷那边,睡进去后,有个男生收回视线忍不住感叹道:“肖老师长得可真好看。”
“嚓”空了的啤酒罐拧成了一团,占屿往后一躺,大半个身体都躺在了草皮上。
油卡朝他这看了几眼,大惊道:“占哥,你这喝了多少酒啊?”
放在他边上那透明垃圾袋里堆满了瓶罐,占屿仰面躺着,下颌线绷紧,颧骨上浮着两坨红,眯着眼瞪向油卡,薄唇微启,“滚开。”
油卡缩缩脖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他了。
帐篷不大不小,够两个人睡,里面铺了一条浅棕色的毯子,上面还留着刚才几个女生淡淡的香水味。肖桔蜷在上头,没有枕头,他就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迷迷糊糊也不是真的睡着,半梦半醒的状态,还能听到周围脚步声,但身体就是不想动。
半掩着的帘子被拉开,肖桔恍惚中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沉沉绵绵的思绪沉溺在了困意的沼泽里,他的身体被人搂起,睡到发麻的手臂舒展在身侧,有双手温柔地揉捏着他僵硬的后颈。
“肖桔……”
有人在喊他,肖桔听到了。
薄荷和麦芽酒的气味揉杂在鼻间,肖桔觉得自己快要醉了,可是脸上突然砸下来的s-hi热让他瞬间清醒。
他听到那个声音,哽着微醺的莽撞,难过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肖桔愣住,他突然想到,此刻这个抱着自己的男生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他们相差了十年。
十年,多恐怖的一个数字,他读大学时,占屿还在小学。
就算占屿在拳击台上所向披靡,就算他表现得多克制隐忍,可他依旧只是个男孩而已。他没那么强大,没那么无所畏惧,会迷茫,会错愕,也会害怕。
肖桔想到在拉斯维加斯的那晚,占屿那快要哭的表情,心里隐隐作痛。
他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占屿微红的眼眶。
肖桔抽出一只手,手指轻轻点过占屿眼睑下的红,低声问:“喝醉了?”
占屿带着鼻音,沙哑道:“没。”
“脸都红了。”
占屿撇开脸,露出了不高兴的样子,他盯着肖桔突然问:“为什么不给我点赞。”
肖桔没反应过来,占屿红着脸,嘴唇压在他的耳朵上,含住耳垂,牙齿微启,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肖桔打了个哆嗦,就听占屿道:“发了六条朋友圈,你都没给我点赞。”
占屿的语气依旧平仄,但肖桔总觉得不对劲。他拍了拍占屿的胳膊,吁了一口气道:“占屿,你喝醉了。”
“我没醉。”占屿声音低哑,说完,又吞吞吐吐重复了一遍,“真的没醉。”
肖桔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我下午在做蛋糕,忘看手机了。”
占屿身体蜷缩,慢慢低头,把脑袋靠进肖桔怀里,展开双手搂住肖桔的腰。
肖桔的身体一僵,占屿的手顺着他的腰往前,在腹部上抚摸,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句再见,然后抱住了肖桔。
他是真的醉了。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放佛回到了那一夜,在医院里,他跪在地上。
肖桔走了,要离开他了。他看着越来越暗的房间,只剩下不知所措。
温暖干燥的帐篷内,心在慢慢变得潮s-hi。
占屿闭着眼和他道歉,是醉了的神态,他说:“对不起,我不是要逼你,不要小孩也没关系,我好想你,求你不要丢开我。”
第40章
日暮四合,夕阳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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