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宁透过门缝,借着院中人提着的白纸灯笼发出的亮光,看到村长正揣着手,一脸严肃的低声和那些送殡的青壮们说些什么。
他们这个村子的人一到了夜间就不再使用现代工具,就连照明都全靠纸糊的白灯笼,村长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在灯笼的白光照耀下,带着一种y-in沉又诡异的意味。而院内其他静默的准备各种事宜的青壮们,脸上的表情却仿佛是蜡像般僵硬,透着一股麻木不仁的味道。
那个死掉的小孩,此时正独自躺在漆黑一片的正屋最中央,他尸体上盖着白布,惨白的布料把他小小的躯体从头到脚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小脚。
肖越宁不确定院里这些人中间,有没有这个死去的孩子的亲人,但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他从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丁半点儿的悲伤,只有冷漠与木然。
随着时间一点点儿的流逝,时针慢慢的指向了晚上十点钟。
见时间一到,村长立马挥手叫人把堂屋正中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到了棺材里。
因为此时围着棺材的人太多,肖越宁看不清楚里头的具体情况,只能依稀看到村长正绕着棺材抛洒纸钱,一边撒,嘴里还仿佛念咒语一样的念念有词。
等这个仪式结束了之后,村长手一挥,就有一个手持锤子的青年挤进人群。
因为人群的阻隔,肖越宁看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但随即,他耳中很快传来锤子敲击钉子发出的声音,这人应该是正在钉棺材钉。
……真不知道那么薄的棺材,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把钉子锤进去的?难道棺木不会裂?
从敲钉子的声音开始响起,那个关着孩子母亲的西屋就开始不断传来动静。
这个女人被捆住了手脚又堵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肖越宁在院子外面,只听她喉咙里不断发出沉闷却又凄厉的哀鸣声,像是在向院子里的人急切的祈求着什么,中间还不断掺杂着身体撞击杂物时所发出的嘈杂声响,应该都是她在努力挣扎时弄出的动静。
只可惜院中的人大多神情冷漠,无动于衷的继续手上未完的事,根本无人理会她的悲痛。
倒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小伙子在听到动静之后,忍不住扭头朝紧闭的房门看去,然而还没等他的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村长y-in冷的视线就紧跟着扫了过来,小伙子畏惧的缩回了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
等棺材钉钉好之后,有四个青壮男人主动上前抬起了棺木,接着,这个简陋的送葬队伍就抬着棺材朝院门走来。
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正在离去,西屋里的女人在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干嚎无果后,终于颓然的发出了悲伤到极点的啜泣。但即便如此,也仍旧无法阻止院内众人抬棺的脚步。
眼看着送殡队伍正抬着棺木朝院门走来,肖越宁连忙躲到了房子的拐角处。
等抬棺的人走出小巷慢慢离去之后,他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悄悄跟上去。
除了抬棺的四人外,其他送殡人员手中都各自持着一只白色的纸灯笼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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