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看了看从来到此处便不发一言站在一旁的闻璞,问向宿源欢,“你为何到了此处?”
宿源欢快步凑近沈默点了下他的鼻尖,在凛暮出手时又快速退开,似埋怨非埋怨的说道:“当然是帝君派我来的,你办案不利,来了几日也未曾有所破获,帝君关爱百姓,心中急切,便让我这断案奇才来此处帮忙。”
他说的半真半假,毫不愧疚的扯着当今帝君的谎言,却是万分想不到,他谎言中的帝君正坐在他正对面,枕着小国师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默却不疑有他,只道:“闻璞是去接你了吗?”
此时回答他的却不是宿源欢,而是枕着沈默肩头的凛暮。
凛暮侧了侧脸,声音闷闷的从沈默脖颈间传来,“如若不是接他耽误了时间,见到那人时我们兴许也不用躲起来,那人看起来可是厉害的很。”
这算是侧面给了沈默解释,关于为什么见到那神秘人,凛暮要带他躲在树上。
可沈默心中仍旧疑惑,凛暮给的解释不算全面,那神秘人明明是已经发现他们了的。
凛暮自是知道沈默疑惑,只是收紧了手臂,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沈默也习惯了凛暮说一半藏一半的说话方式,此时他对身下温热的大腿和肩头灼热的呼吸更为在意。
当着闻璞、宿源欢和一干面无表情的执法堂弟子的面,沈默小幅度的、一点一点的想从凛暮怀中蹭出去。
“别乱动,我很累,一晚上看着你入神,还要帮你回神,当真是疲劳的很,我可不像你这个年纪,j-i,ng神头足的像头小牛,我可老了,身体虚弱的很。”
“……”
感受到身后强健的胸肌和环在身前有力的手臂,沈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凛暮毫无诚意的谎言。
宿源欢自在的坐在了常厉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我不是来与你们玩乐的,我此次前来,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其一,正罡阁身死的景伯中可还记得?”
沈默点点头,景伯中是他第一个卜得到的死人卦。
“景伯中死后,景家一蹶不振,但也还过得去,但在你们走后一日,整个景府都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景家大大小小,全都死于火海,但在仵作查对尸体时,却少了一人,经过仔细验证,那人,该是景伯中死前也一直挂念的,患有心疾命不久矣的景兴宁。”
景兴宁失踪?景家身葬火海?
沈默看着宿源欢严肃的表情,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二,便是在九重发现了尧族的踪迹。”
凛暮已枕着沈默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似乎当真十分疲惫,沈默发现后便不再乱动,安安静静的让凛暮靠着。
“何为尧族?”
宿源欢摆弄着桌上茶杯,那茶杯还是隔夜的冷茶,此时他晃动着杯中剩余的一点茶水,随后蓦地将茶杯倒扣在桌案上,却不见一滴茶水露出,沈默细看,那茶杯竟是整个刻进了桌案,却不见破碎,可见宿源欢这力道用的有多巧妙。
这时,宿源欢才缓缓的说道:“尧族,是不该存于世的族群。”
尧族,毗邻昆国,在前几朝,曾是富强到可媲美一个中等国家的边缘民族。
说他是边缘民族,只因尧族亦善亦恶,却又非善也非恶,游离在善恶的边缘。
他们民族不喜交际,也不与周边各国往来,只自给自足,便可将日子快活的过下去。
也曾有国家想要吞并尧族,却惨遭灭了半个军队,自此便歇了心思。
若尧族一直安分,便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只是尧族不知是内部出了分歧还是如何,突然横空出了几个天资纵横、用蛊奇佳的年轻人,那几个年轻人,当真是无恶不作,无恶不为。
而他们借着本族的天赋,纵横各国,短短一年,便是犯下数件使天下震颤的十恶不赦之事。
听闻此处,沈默问道:“尧族天赋为何?又是做了哪些十恶不赦之事?”
宿源欢目光有些空洞,似是陷入沉思,半响才继续说了下去。
尧族的天赋,便是善于用蛊。
蛊可为毒,亦可为药。
用在妙处,便是为天下善事。
用在恶处,便是尽天下邪恶。
养蛊不易,邪肆方法居多,正道之方也不少,一善一恶全在一念之间。
可尧族世代却也不曾过恶,他们本族便规矩严明,偶尔族内出了个恶人,不消其他人多说,自己族内便将其解决了个干净。
可不知怎的,那一年的尧族,突起八位在用蛊养蛊处的天纵之才,而这八位天纵之才,在闻名于世后,又突然集体由善转恶,先将本族掌控于鼓掌之间,随后又将手段伸了出去。
那蛊,当真邪异的很。
因昆国毗邻尧族,便是第一个遭殃。
先是最近的两个村落,再是小镇,再是城池,尧族一共在“昆国灭了三村,两镇,一城,一共数十万人口。
不过,好在尧族不过猖狂了一年,内部便出现了分歧,自相残杀起来,到了今朝,已知的便已经所剩不多,也被当今帝君屠了个干净。
“尧族最后是被当今帝君所灭族?”沈默问道。
宿源欢点头,语气倒是有了点嘲讽,“是啊,我们的帝君啊,便是连尧族的老者、幼儿都不放过,一并屠了个干净。当真是为民除害啊。”
凛暮埋头在沈默颈项间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沈默又问道:“既然已经屠了干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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