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欢见沈默如此说到,眉毛一扬,一抹坏笑挂在唇边,看着沈默的目光便有了些玩味,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沈默也学会了说谎。
沈默感受到宿源欢的目光,不自在的侧了侧脸,只继续追问:“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那宫女双手握着手帕在身前绞紧,一方手帕被捏的皱皱巴巴,一如主人如今的心事。
沈默见她不答,继续追问:“为了你家公主的安危,你还是将一切都说清楚的好。”
她面露y-in沉,目光却开始闪烁,半响才说道:“我家公主……是中了毒……大人应当知道这宫中凶险,公主被j,i,an人所害,不知为何中了那等奇毒,随着毒素加深,便会在夜里变成那种怪物……”
沈默追问:“既是伤人的怪物,你们不怕?”
宫女点点头,又摇头,“自然是怕的,可只要点了一种熏香,身上带着浓浓的香味,公主闻着熏香便清醒的早一些,也不会去攻击身上带有浓重熏香味的人,但是那香味散的极快,燃的也快,耗费十分巨大。”
原来如此,沈默想到了昆潇生前所说的,那名一定要为她点熏香的侍女。
“所以……昆潇本人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怪物?”
宫女摇摇头。
“她的衣物也是你换的?”
宫女一愣,半响才咬牙点头,“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公主着想罢了。”
沈默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宫女却说的模棱两可起来,也仍旧一口咬定她家公主是中了毒。
出了寝殿,一路上有些沉默。
宿源欢斜眤沈默,问道:“如何?心中可有定论?”
沈默摇头,道:“那宫女说的并不全是实话,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隐藏了。”
宿源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你既已隐瞒昆潇已死之事,那宫女自然十分维护她家公主,言辞间更是努力为她家公主开脱。”
沈默:“昆潇是中蛊……昆潇应当知道自己中蛊之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却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怪物……活人不愿意说实话,也只有找死人了。看来,还是要入神。”
宿源欢双手背在脑后,眼睛眯了起来,似乎要不是在走路,他可以当场睡着,声音也含含糊糊的,“看来你倒是十分钟情于入神,听闻你如今入神,不仅所见所闻同步,就是感受也相同,那死时的痛苦,你也要一次次的跟着被入神之人重新体会一遍……”
说到此,宿源欢放下双手,看向沈默,沈默也正侧头看他,似乎在十分专注的听他说话,眼前一条黑纱遮挡双眼,可宿源欢似乎可以想象到那黑纱下的一双清亮的眼睛,干净而清澈。
半响,宿源欢叹了口气,轻声道:“罢了罢了,该说你是意志坚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呢,还是太过天真呢……”
沈默并未听清宿源欢最后说了什么,只歪了歪头,见宿源欢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便也随他去。
回到了执法堂冰室,沈默急切的直奔昆潇的尸体而去。
甚至还不等宿源欢再说什么,便已经伸手覆盖在了昆潇冰冷僵硬的手掌上,一时眸中如有星光闪烁,意识沉进了黑暗中震荡,片刻在一阵剧烈的摇晃过后,沈默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便是一片鸟语花香。
眼前一颗树下,正有一眉目如画的男子一手执剑,一手执酒壶,一边舞剑,一边肆意潇洒的喝酒,随着剑尖所指,剑气袭来,总有落叶被翻搅而起,又慢慢落下。
半响,那男子一壶酒喝光,才停了下来,向沈默走来。
沈默感到他所附之人蹦跳起来,不停的拍着双手,嘴中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萧哥哥,你的剑越来越厉害了!”
那男子听闻,唇边笑意加深,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并不因过多饮酒而浑浊,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昆潇的头,道:“潇儿,你太活泼了,小心你的身体。”
沈默倒是有些诧异,他此时所附身之人应当是昆潇无疑,可此时的昆潇与他印象中的昆潇性情上却相差甚远,他所见到的昆潇,淡漠平静,而此时的昆潇却是如此的活泼好动。
而眼前男人,一双明亮的双眼是那么熟悉,渐渐与沈默记忆中满脸伤痕的男人那一双眼睛重合。
沈默恍然,原来,他们当真是兄妹。
昆潇被兄长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句,也不当回真,只上前缠着他,娇笑道:“萧哥哥,你何时能教我练剑,潇儿也想练剑,也想习武!”
被称为萧哥哥的男人低头看着眼前眉目娇俏的少女,目光隐隐划过一丝疼惜,轻声说道:“等潇儿身体再好些,再好些我便教你练剑。”
“还有写字!”
“好,还有写字。”
话落,昆潇似是有些沮丧,慢慢又松开了抱着男人手臂的双手,背过身去,脚尖一下下的踢着地上的落叶,泄气般的说道:“你总是这么说,一年两年三年,年年如此,我听闻习武练剑,是要讲究年纪的,过了年纪,便是再好的资质,也难有进境。便是写字,也不让我拿笔。”
那男子听闻,便上前按住昆潇的肩膀,柔声安慰:“你又从哪里听来这些歪门邪道的?我妹妹自小聪颖过人,又怎会因为晚了几年习武写字便不如他人?要我看,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再来习武,也定比其他人厉害许多!”
昆潇虽明知男人是在安慰她,可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扭开男人的双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却没想不过多跑了几步,便觉得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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