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王氏听了玉筠这席话,吓得魂飞魄散。她心中最担忧的,已经不是贾珠如何,而是自己将来进入地狱,该如何了。贾母见贾王氏身子发颤,心下狐疑,问道:“老二家的,你和珠儿都胡乱叫些什么,怎么有牵扯到瑚儿。”
贾王氏听到贾母说‘瑚儿’两个字,更是吓得一抖。
贾母追问道:“什么瑚儿,瑚儿在哪里?”
玉筠冷笑一声,几张符篆飞出,贴在贾珠房里墙上四壁,瞬间屋子里变得极静。当然,贾珠因为在养病,屋子里本来就不吵,但是现在贾母和贾政感受到安静和以前完全不同,就是那种感觉不到一丝活人气息的静,形容不出来,却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贾赦猛然一惊,觉得这种安静十分熟悉,然后看了玉筠一眼道:“不知玉道长以前可曾去过山东聊城东南的恶虎岭?”
玉筠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对着贾赦一笑。玉筠本就生得俊美不似凡尘人,这一笑,越发气度如仙。不过贾赦一点也没心思欣赏美男,反而心中乱糟糟的。
玉筠在贾珠房里结了个奇怪的阵法,将此地隔离成了一个小小的y-in间。若是上一刻贾赦还只是怀疑恶虎岭的y-in阳界和玉筠有关,只看玉筠这心照不宣的一笑,贾赦便知恶虎岭y-in阳界的阵法确实是玉筠所设,那么却邪剑的一万剑灵和玉筠又有何关系?
贾赦心中一百个问号,却来不及细想。贾珠房里被隔成小小y-in间之后,贾母、贾政等阳间之人听不到任何属于凡间的声音,却能看见站在贾赦身旁的贾瑚。
贾母支支吾吾的道:“这,真的是瑚哥儿?”说着,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贾瑚的胳膊。
贾母不喜欢贾赦一房,但是贾瑚小时候实在是玉雪可爱,贾母对贾瑚倒是有几分感情。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如今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生得俊美非凡,一双桃花眼既有几分像贾赦,又有几分像当年的张氏。
贾瑚站着没动,贾母手向前一伸,就穿过了贾瑚的胳膊,但是除了赶到微微一丝冷气,贾母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太太。”贾瑚还是向贾母躬身行了个礼。
贾母打量贾瑚半日,转身对贾赦道:“赦儿,瑚儿这是?”
贾赦立在那里没说话,玉筠对贾王氏道:“王夫人,苦主就在眼前,当年的事,冷子兴也全招了,你若不说,我们这就走了。令公子的病,王夫人另请高明的吧。”
经历了许多事,贾王氏自然知道贾赦是有真神通,这位玉先生虽然看起来比贾赦还年轻好几岁,看上去本事却比贾赦更大的样子。贾王氏满眼含泪,对玉筠道:“玉先生,我做的孽报应到我一个人头上就是,珠儿到底是无辜的,还请玉先生救珠儿。”
玉筠冷笑道:“当真冥顽不灵!”又转身对贾赦说:“侯爷,请证人吧。”
贾赦点点头,燃了一张符纸,很快吴胥和栗禄就带着冷子兴的鬼魂来了。冷子兴在江南已经吐了许多证供,也画了押。可是在押解回京途中,因听说倭寇据点都被灭了好多处,冷子兴万念俱灰,又怕回京之后受到极刑,竟然自尽了。
当然,冷子兴就是死了,魂魄也没逃脱报应,被押回地狱服无穷无尽的苦役。因为贾赦和地府关系好,此刻借冷子兴来作证,阎王自然乐意还贾赦的人情,也欣然同意。
贾王氏早就打听得冷子兴已经畏罪自杀了,自以为自己害贾瑚的事死无对证,才苦撑到现在,谁知现在看到两人手持招魂铃、缚魂索压着冷子兴来了,吓得惊恐万状。
冷子兴顾然恶贯满盈,却觉贾王氏比自己更可恶百倍。凭什么自己在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贾王氏还好好活着?
于是将如何得到定水针,如何害贾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贾王氏就是还想反驳,又如何经得起当面对质,越说到后面越漏洞百出。贾母虽然十分偏心二房,但是冷子兴之言和当年情形一一对应,竟是全都合得上,由不得谁否认,贾母就是再想自欺欺人,也知道贾瑚之死是贾王氏害的。
说到后面,贾王氏辩无再变,流着泪委顿在地,贾政也是一脸木然。贾母气恼以及,举起沉香拐劈头盖脸就往贾王氏头上敲,便敲边骂:“你这个毒妇,要害得我贾家断子绝孙。”只是贾母这通发泄不知道是当真恨贾王氏已极,还是为自己以前固执的偏心挽回些许颜面。
连害死贾瑚的事都揭开了,贾王氏觉得再没什么好隐瞒的,疯了一般将自己做过的恶事桩桩件件的坦白出来。什么包揽诉讼、重利盘剥、害死贾政房里怀了孕的的俏丫鬟等等,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只看贾王氏那副端庄稳重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居然做下这许多恶事?
贾母和贾政更是听得心惊r_ou_跳,恨不得为自己之前的眼瞎自戳双目。
这些话,在江南抓住冷子兴的时候,贾瑚已经听过一遍,如今再听一遍,仍是泪流满面。贾瑚遇害时,还不足四岁,也部分不清贾政夫妻内里藏j,i,an,只知道二婶对自己一向极好,怎么会沾上害自己的因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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