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麟恍然大悟,想起下雪那天,和陈错送学生回家,确实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心想,这宿舍确实得盖,不,是必须得盖!
只听程吉思又说,“咱们这种地方,每个学校条件都这样,县里管不过来,也没钱管,陈错就想着,自己攒钱盖宿舍,现在算算,应该有四五年了吧!”
杨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心里酸得厉害,暗暗下定决心,明天说什么也得把这学生宿舍拿下来!
第二天,老林带着陈错和杨麟,早早地等在公路旁。
上午十点,两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开了过来,在通往学校的岔路口停下。
前车车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从驾驶位下来,绕到右后方打开车门,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让了出来。
与此同时,后车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有扛着相机的摄影师,拿着笔记本的助理,还有一个熟面孔,一中的化学老师,石修。
这些人簇拥着那位中年男子,朝老林他们走过来。
“姚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玉河小学的校长,林昱书,当年到咱们玉河镇c-h-a队,后来就一直在镇上教书,算起来四十多年了,可以说为咱们县的教育事业,奉献了一生啊!”一位身穿灰色西装,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面带笑容地为市教育局长姚崇年引介。
杨麟定睛一看,这位姚局长果然就是比赛那天,坐在领导席最中间的那位,而开口说话的,则是到后台维持秩序的人,县教委主任,邱齐。
姚崇年伸手和老林握了握,微微一笑,“林校长的事迹,我早有耳闻,玉河小学虽然条件艰苦,但这么多年来,成绩却比县城里的一些小学还要好些,可见是林校长教育有方,功不可没!”
老林双手握住姚崇年的手,“哪里哪里,没有市局的关心和支持,哪有咱们玉河小学的今天,都是托了姚局的福!”
杨麟最看不得这种大型商业互吹现场,打了个哈欠。只见姚崇年将头一转,朝着杨麟走过来,“哎呀,想必这位就是杨教授的公子,杨麟吧,令尊最近可好?杨教授也是低调,送公子过来支教,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要不是那天才艺比赛恰巧碰到,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惭愧,惭愧啊!”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姚局公务繁忙,我家老头子又是出了名的耿直,哪敢用这种小事麻烦您呢!” 杨麟扯出一抹职业假笑,“姚局和各位领导远道辛苦,咱们也别杵在这吸尾气了,快进学校喝杯茶吧!”
☆、讨名分陈错撒娇
老林引着姚崇年和一干人等进了校门。
此时低年级教室已被布置成了回形会议室的模样,课桌上摆满了茶果点心,姚崇年在主位坐下来,其余的人依次落座,杨麟和陈错走到靠门这一侧的下首,和石修面对面坐下。
“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了解咱们学校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市里贫困县不少,像咱们这样的小学也有很多,局里大事小事都要兼顾,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请你们理解,你们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今天尽管说,尽管提,咱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再向省教育厅反应,总有解决的办法。”
老林叹了口气,“上面的苦衷咱们都能理解,这些年,县里确实帮着解决了不少困难,学校和学生们都很感激,只有一件事比较难办,就是学生宿舍。”
说到这里,老林忍不住咳嗽起来,喝口茶勉强压下去,“咱们镇上只有这一所小学,学生住的远近不一,有的上下学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他们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家长又都不在身边,赶上雨雪天气,更是危险,因为这个辍学的学生不在少数,所以我们就想,能不能在学校盖几间平房,给那些道远的学生当宿舍,所以想请市局这边在资金这方面,给些支持。”
姚崇年听完,没说话,看了旁边的邱齐一眼,邱齐轻咳一下,开口解释,“是这样,林校长说的这种情况,县里好几所山区学校都存在,提出建宿舍的也有不少,只是这些年,县里财政状况越来越不乐观,拨给教委的经费更是有限,有时候,连教师的工资发起来都有困难,所以,很难再拿出钱来做基础建设,建宿舍的事,就往后放了放。”
姚崇年点头,温和地笑了笑,“其实啊,这个问题不光你们玉阳县有,其他县也都普遍存在,可以说是咱们整个市教育上老大难,市局为这个事,开会商讨了不下十次,不瞒您们说,县里的困难点,也是咱们市里的困难点,不过你们放心,咱们去年年底已经向省里提过申请了,最晚年中就能拿到批复,只要经费一下来,玉阳县和玉河小学绝对优先考虑,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杨麟差点冷笑出声,着实佩服这位姚局长“打太极”的功力,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拿不出钱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上面的经费下来了,也肯定是僧多r_ou_少的局面,能轮到玉河小学才怪。
“那个,我能说一句么?”杨麟试探地问。
“当然当然,杨公子请说。”姚崇年笑得一脸和蔼。
“我来玉河小学支教也有半年了,虽然跟老林啊、陈老师比,时间不算长,但林校长说的那些,也都经历了一遍。开学一个星期,下大暴雨,山体滑坡加泥石流,有好几个学生差点被埋在上学的路上,消防车过不来,要不是我跟陈老师拼了命地把人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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