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话的样子十分像回事儿,余棠立即冲她眨眨眼:“不晕。”
段汀栖挪开视线,避开她的卖乖,又抬手在她下肋的位置准确按了一下:“这儿呢,疼吗?”
“有点疼。”
段汀栖掀眼:“刚才怎么不说?”
余棠无辜瞧她一眼:“刚才没太感觉到。”
段汀栖顿时又气又笑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其实她也清楚,余棠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想要贴墙滚一圈很难毫发无损,有点小挫伤是正常的。
卢为悠悠踱步到床前,建议道:“先安排住几天院吧,反正腿也动不了,胸廓部暂时有一点轻微的皮下气肿,可以就近提防一下后续引起气胸和血胸。”
“……”余棠听完她一系列顺嘴的专业名词,觉着自己这又是什么重伤加身,即将病危了。
她纠结道:“可是——”
段汀栖睨她一眼,一点都没理这个“可是”,转身出了门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估计也是听了卢为的建议,果断安排了个住院套餐。
所以这怎么就还住上院了呢……余棠有些惆怅,都快忘了前几年都是东跑西浪囫囵过的了,总觉着自己现在是被某个人悄无声息地越养越j-i,ng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西陵不在,段汀栖不仅堂而皇之地顶替了主治医生的名头,还包揽了接骨打石膏的活计,十分娴熟地带了东西进来后,关上门说:“余棠,要脱裤子。”
“……”余棠十分一言难尽,隐晦地看了眼卢为的方向,“你这是……非法行医,我会举报的。”
段汀栖已经蹲下身,闻言掀眼一笑,竟然没吭声。听到的卢为倒是跟着笑了起来,转头说:“举报可能不灵,因为段老师不仅有合法的医师资格证,还挂着附属二院的特殊外聘,只是平时不太过来。”
余棠:“……”
难怪没主动吭声,这种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会显得更酷。
好在段汀栖虽然有些滑稽地嘴上占了句便宜,但实际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尊重,给余棠递了一条宽松的病号服后,就相当正人君子地低头准备着手下的材料:“自己换上吧,我不看。”
卢为对她们这种神奇的关系又有些意外,瞧了一会儿后,低头填好病历拉开了门:“那我就先出去了,今晚都在值班室,有事随时喊我。”
“好的。”段汀栖展开几大卷纱布后,卷起余棠的裤腿,依次按摸了几个位置。
她看着认认真真,但不知道是不是余棠几乎一月一伤的频率让她不大开心,还是这人本身就是兽医出身,总之一番左撇右拐下来,余棠老觉着她手法简单粗暴的厉害……一点都没有林西陵医生的温柔。
又安安静静地被折腾了一会儿后——
“段医生。”余棠垂下睫毛,轻声喊道。
段汀栖手上没停,抬头看她,余棠本来只是想喊喊她,但不知道怎么着,对上她的眼睛后忽然小声地开口提意见:“你能对我温柔点儿吗?”
“……”段汀栖顿时笑了声,“我哪里对你不温柔,错骨的位置必须严丝合缝地紧密接到位,之后才会——”她说到一半,话音随眼神儿一飘,也忽然瞧着余棠压声道:“你给我撒个娇,我就对你温柔点儿。”
余棠:“……”
是她大意了,竟然敢鬼迷心窍地主动招惹小段总。
段汀栖看着余棠唰一下收回睫毛的样子,顿时毫不遮掩地笑了好半天,最后在她包成兵马俑的断腿上隔着纱布亲了一下:“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对你怎么温柔都行。”
余棠被她这番拿捏反弹得五迷三道之后才发现,段汀栖这人特别会运营她自己,有一点机会都逃不过被她加以利用地“举一反三”,妖j-i,ng似的——不过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病房的门被连敲带推地风火掀开,瞬间裹挟进来一股夹着寒气的风。
“你怎么也来了?”余棠扫了一眼被挤到门框上的吴越后,转而问江鲤。
段汀栖头也没抬地收拾着东西澄清:“不是我叫的。”
“?”江鲤白眼一翻:“你叫我也不会来的谢谢!”
她看向吴越,用眼神单方面把对方从门框上撕下来:“所以你叫我来干吗?”
吴越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身高一米八,职业有光环,长得有“尊严”,但就是老在江鲤面前被吆得找不着北,十分不自在地借余棠的断腿为自己挽尊:“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可能是一起行动的,所以也找你一块儿问问情况。”
余棠闭着眼睛都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水分,段汀栖则是站起身,八婆地在这两人脸上扫了八百个来回后,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转身放东西去了。
偏偏江鲤平时怪灵的,这会儿耳朵却不合时宜地“聋了”,用看脑残的眼神看了吴越一眼:“你大半夜把我招呼来,就为了你办案这点破事儿?话说,警官,你知道我刚刚在做什么美梦吗……啧,算了,懒得说你,什么毛病。”
她转开头,看向余棠的腿,又端详了一遍全身:“你这怎么搞的啊姐妹,怎么又残了……我说,你们俩真是闲得发慌,我下午刚说了这事不急,你俩儿转头就跑贼窝里送菜去了,是觉睡不香了还是夜生活不和谐了怎么着,大晚上的没啥干了就搞事!”
余棠:“……”
刚走回来的段汀栖顿时抬手把她撩一边儿去了,自己占据了床头的第一家属位。
江鲤不服气地换了一头贴回来,大喇喇地挨着余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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