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之前为什么不招这些东西。”段汀栖头往她怀里一扭,搂着余棠的腰说:“臭老头儿习惯了掌舵,分权分得一点都不利落彻底,事无巨细的留在手上的东西还是太多了,我可不想以后整天对着这些破纸从朝朝看到暮暮,我只想跟你朝朝暮暮。”
“你可真是行。”
单纯论见缝c-h-a针的贫嘴,小段总大概无人能及,余棠看一眼旁边的东西:“以后真不打算接手家里的生意,不是现在还想再玩儿几年?”
“没打算,我没有当秃头狂魔的兴趣。”段汀栖一说起这个,就感觉自己受了可大的苦,心疼地把脑袋在余棠怀里蹭了蹭,“能真正认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做好某件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老头儿这辈子做的事情,不管是时机,风口还是能力,都样样刚好,哪怕易位而处,我也不一定能做到。”
余棠低头搂着她,心里却轻轻动了动:“那学医的事情呢,为什么不当医生了?”
“嗯?”段汀栖忽然瞧了余棠一眼:“听林西陵说的?”
“听林西陵大概说的。”余棠其实还知道段家有自己持股的私立医院,但是她这几次住院都没被安排过去,可见这人心里对医院大概是有点儿什么想法的。
段汀栖听完后却含糊地挑眉说了句:“我倒不是因为这件事……”但她也没具体说因为什么,只是懒洋洋摸着安琪拉的小尾巴:“而是觉着那种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没什么意思。”
余棠手不重地揪她耳朵:“合着学了那么多年医,等于学了个白学。”
段汀栖眉飞色舞地偏头,在她手指一啄:“宝贝儿,我以前的医术也是正常人的水平,并没有可惜到损失了一名医学泰斗的地步。”
“……”余棠不由笑了声。
“而且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世上越有钱的人对世界的贡献越大。”小段总大言不惭,“我这种在别的地方能挣更多钱的人待在医生岗位上,对世界的总体贡献都变小了。”
余棠拍拍她的脸:“小段总,请你朴素点儿,不要不腰疼。”
段汀栖:“你是说你腰疼?”
余棠:“……”
段汀栖笑:“那我给你揉揉……”
“小王八蛋。”余棠一拢她的手,重新安分地缠到腰上,“我是让你不要躺着说话不腰疼,‘小段总’当得朴素点儿。”
段汀栖懒洋洋地转头,往她毛衣上一亲:“我哪里不朴素了,我又没拉着张三李四跟我一起躺着不腰疼,我只是拉了个余麻子——”
余棠在她腰上一捏。
“哈哈哈。”段汀栖眉开眼笑地攥住她的手,“而且对于像苏永焱那种平平常常和喜欢安稳的人来说,好好选择一种类似于公务员和医生之类的基调安逸的工作,确实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但是优秀的和愿意做出改变的人,就有更大的空间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说了半天,敢情意思就是以往三十年都是在瞎逼混。
余棠忍俊不禁地喝了口水,睨着怀里的人:“难怪爷爷一天不待见你。”
段汀栖眯眼笑着往她怀里更深处窝了窝:“你别看臭老头儿一天那样儿,其实怪惯着我的,不管我随便换着干什么,都没怎么说过我什么。”
那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了,余棠想,如果她是段老爷子,也一定愿意把这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宠。更何况段汀栖这个人,其实被他教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人。
而段老爷子之所以喜欢和疼爱余棠,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她到了段汀栖身边,段汀栖回家的次数都比以往的许多年都要多。
余棠低头说:“所以你才是恃宠而骄的‘娇娇’吧?”
段汀栖笑得眉不见眉眼不见眼:“我是被另一个娇娇传染的娇娇。”
余棠笑着把她从怀里掏了出来,段汀栖又厚着脸皮往回滚,余棠再掏,她再滚。
两个人懒洋洋得抱着闹了一会儿后,段汀栖从旁边摸出平板,一会儿抬手摸摸余棠下巴,一会儿低眼划拉两下,最后一个翻转,把屏幕朝向怀里的人:“我们今年过年去这个地方怎么样?这里有几口新冒的温泉,还有大片芦苇荡,暖和一点,老头和林姨应该不会腿冷。”
结果余棠还没发表看法,江鲤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宋端又没个好地越狱了,需要好姐妹紧急驰援,共同逮人。
段汀栖眼皮翻翻,没说什么,起身取下围巾,给余棠环了几圈。
只是有一就有二,再三就会再四,此后接连一个礼拜,江家的心机草鱼好像故意报仇一样,总有借口一天可着劲儿地把余棠往外拐,能占到十点绝不八点放回。
段汀栖终于游走在意图灭口边缘地抬眼问:“今天是让你出去干什么?”
余棠在床边叠着衣服笑了声:“帮忙照看机构。”
“帮忙照看。”段汀栖一挑眉,“上午还是下午?”
余棠想了想,把小段总的大衣拿出来,挂好,用蒸汽熨斗烫平了一遍,才开腔:“让我上午去的,结果她下午有事。”
段汀栖顿时眼风一斜,翘着二郎腿摸出了手机。
余棠侧着身,眼睛一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大衣挂回衣柜,状似无意地说:“你别看江鲤一天没个着调,但是从小到大追她的人还挺多,有时候直接抱花堵上门,她不太会拒绝人家,就老跑。”
段汀栖发消息的手一停,耳朵动了动,没大听懂她家宝贝儿这番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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