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奶奶的照片在墓碑上温柔弯着眼,仿佛在笑。
天上慢慢飘起了细微的雪花,段汀栖牵着余棠仰头看了看:“叶叔叔和余叔叔那里……”
“十五过了再说吧,不急。”余棠也伸出手,让雪花轻轻落在了掌心。
传统一点的说法,每年过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才算是正式过了年。
段汀栖没再说什么,整了整她的围巾,抱着人说:“回家了,宝贝儿。”
回家了。
大片的雪花逐渐落了下来,家里温暖如春,这一年的尾巴在温柔的亲吻和细细的喘息中无声跨过。
一年,又是新的一年。
江鲤果然在大年初五跑了回来,宋端也果然不知今夕是何年地一个人蜷在家里。
余棠和她一起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了门。
“木桩蜷一年还能长蘑菇,你蜷着有什么用?”江鲤一进门就是嫌弃,冲满头散毛的人翻了个白眼儿,“你还不如木桩!”
宋端冷脸看了她一眼,想关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不请自来的人很快占领了她租的破烂两小居,一个拖地擦桌收拾沙发,该扔的就扔,毫不手软,一个忍不住摸了摸她种的两小盆多r_ou_后,才随便扫了扫玻璃,往上面慢条斯理地贴上了大红对联,剪纸福字和圆型的窗花。
这剪纸也是余棠的手艺,宋端一看就知道。
很快,一个房东看了都会骂人的家焕然一新。
阳台上跳来跳去的鹦鹉很高兴,叽叽喳喳地不停喊:“阿棠,阿棠,鱼鱼,鱼鱼。”
这是只披着黑白波浪条纹的虎皮鹦鹉,宋端已经养了很多年,名字叫糖豆,平时嘴就多得不行,还有聪明的小心眼儿,会配合人打枪装死。
“你也新年好,么么哒。”江鲤跟余棠陪着它玩儿了一会儿,洗洗手开始做饭。
宋端安静坐在沙发上,目光轻轻地看她们两个在屋里忙活。
“葱呢,葱?”江鲤诧异地在冰箱翻了一会儿,没找到这种最日常的东西,也没找到蒜后,忍不住叉着腰嫌弃,“你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干脆搬过去跟我住得了,咱俩儿还能一起吃外卖!”
余棠取出手机,把她推出了门:“先吃了这顿再说。”
江鲤翻个白眼儿,下次二次跑腿去了。
余棠该洗洗,该切切,很快准备好了食材,就等着下锅炒。小酥r_ou_和半只黄焖j-i也一起炖上了,香气只往出冒。
这个时候,臭不要脸的董铭宵才空手上门,一来爪子就往砂锅里探,被在锅盖上跳来跳去的糖豆毫不客气啄了一口。
“你还是个脾气大的。”董铭宵不满地一弹它小脑袋,“又没吃你的。”
余棠和江鲤在阳台上晒太阳,宋端在旁边泡茶,一副倒水小妹的样子。
“又有人接触李嘉欣了?”余棠偏头问董铭宵。
董铭宵很快从厨房出来,大喇喇坐到铺了泡沫板的地上,说了两个名字,余棠略微一阖眼:“加进去。”
“嗯。”董铭宵很快摸出手机,按了几下。
江鲤顿时把头凑了过去:“这是在拉名单?”
她逆着光大致看了一眼,第一个就是附了照片的刘仪伟,刑侦大队的正队长。
宋端同样扫了扫,没说话,江鲤却在滑到最后的时候,戏谑地挑了她一眼。
眼睛瞎了,选的什么前夫。
余棠并不避讳她,又跟董铭宵说了几句话后,想了想,忽然问:“白头村景色好吗?”
“?”董铭宵抬眼看她:“什么东西?”
余棠又说:“没什么,随便一问。”
江鲤本来想c-h-a话,但想到什么后还是管住了嘴巴。她一开始是非常暴躁地想把于铮那个人查个底儿朝天的,但是自从慢慢预感到于铮和余棠可能有的关系后,吓得立马停了手,没再往下瞎摸索了。
至少有些事情,得余棠自己愿意自己来。
她嘴痒地没处说,手就发欠,也撩拨了几下宋端的多r_ou_,还大言不惭地觉着这个怪看上的,考虑自己挖下来带走。
宋端冷淡地一撩她的手:“你多大脸。”
余棠目光也从r_ou_冠上划过,扫了江鲤一眼:“你最近闲得发慌?”
江鲤还没说话——
余棠摸出了手机:“那我给你找点儿事做。”
……
晚上回家的时候,最近颇为游手好闲的段汀栖竟然在厨房看林姨捏馄饨,一副在观摩学习的样子。
余棠笑了一声,接了杯水,喝着进去问:“饿了还是想吃?”
“出个门儿又学坏了,这两个有什么区别。”段汀栖把她捞到了露天阳台,给她看今天新买的两盆霓虹灯玉露,“喜不喜欢?”
余棠心里一甜,她中午刚在宋端那儿看到多r_ou_,随口跟这人发消息聊了一句,晚上回来就有了自己的。
“一会儿搬我们卧室养。”段汀栖一瞧就知道她喜欢,趁机挑着时间,在背后搂着人问:“那我不会做饭,你嫌不嫌弃我?”
余棠竟然喝着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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