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看上的。”
说话间,去摘樱桃的几个人回来了,孟羡舒当先推开门,瞥了墙角的宋端一眼,把樱桃篮子放桌上,边倒水边说:“以前年轻,真的很多东西都不懂,没有考虑好。”
宋端看了她好几百眼。
“一个毛概和马原都要补考的人——”孟羡舒喝了口茶,望着窗外说,“当公务员。”
宋端:“……”
段汀栖毫不客气地领衔笑场,江鲤哈哈成了傻逼,头掉了一地。
林西陵和卢为几个人没忍心听地拎着樱桃去后崖清泉搞服务了。
余棠忍俊不禁地接手了小段总的泡茶工艺,让她安心听小八卦。
其实看起来,孟羡舒好像是被宋端这种事事都爱安排的作风气到了,分手也安排,工作也安排,这也想安排,那也想安排,有些事真的比分手还气。
江鲤好使的脑瓜咕噜转了两下,立马对着宋端的小腿就是一脚:“你怎么回事!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好话啊!”
宋端小腿一软,站稳后脸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转向孟羡舒迟迟说:“……我错了。
孟羡舒喝水的手戛然一顿,头转到窗外几秒,直接端起蓝莓去后崖了。
江鲤笑得山下耳聋多年的大妈都听到了声音。
宋端:“……滚蛋。”
屋内气压眼见着又人工调节地低了下来,未免遭受无辜波及,余棠一合小段总八尺长的耳朵:“走,教你做饭。”
实际上,一帮人的口粮也都得指靠余棠解决。
段汀栖虽然对做饭本身兴致缺缺,但考虑到能给老婆做饭的人会很贤惠,于是怀揣着欣然跟着进了厨房。
余棠先给她安排了一个小板凳,让她乖乖坐着择小葱。
其实不安排,这人也很乖。
余棠笑着低头看了会儿后,准备好各种食材,招招手:“来。”
“来了,余老师。”段汀栖从身后拥住她。
“……哪个学生是跟老师这样儿学习的?”余棠忽然笑着垂眼一瞥她的手。
段汀栖理直气壮把脑袋垫在她肩上:“段家的学生。”
余棠笑了一声,跟她挪到煮沸的玻璃锅跟前,指指洗干净的紫薯说:“趁水不注意,把它沉锅。”
什么叫趁水不注意……哈哈,这也太可爱了。
段汀栖照做,余棠又说:“焖上锅盖,使其窒息。”
段汀栖忽然惊奇地看了余棠一眼:“然后呢?”
“然后捞出尸体,”余棠递给她一个工具,“把它们粉身碎骨。”
段汀栖已经抱上来亲她了,抵着余棠下巴爱不释手地问:“宝贝儿,以后也这么教孩子吗?”
余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有点温柔:“我八叔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她寻思了一下,“要是他现在还活着,一定是最时尚的美食频道up主。”
段汀栖笑得眉眼弯弯,照余棠教的步骤,把紫薯黏成了泥。
“滋点油。”余棠说,“然后哪儿凉快让它去哪儿待着。”
感受到做饭乐趣的小段总快乐成了一个一米七的孩子。
卢为拎着一竹篮洗好的樱桃靠门口听了会儿,有些羡慕地悄悄学了下来,以便以后学以致用。
厨房里慢慢煨上了汤,腌好了r_ou_,香气渐飘。
外面的太阳也慢慢下去了,从谷底吹上的风凉爽逼人,外面的粉黛花海一片迷人,林西陵和卢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天,董铭宵在旁边c-h-a混打科。
宋端从后崖提出半篮子用泉水冰好的樱桃,又放了半篮子蓝莓进去,带着孟羡舒去了南谷看花。
南谷其实是一座火山,现在喷发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到处被成荫的植被覆盖,只有山顶的火山口周围慢慢形成了厚厚的腐殖土层,然后孕育出植物,逐渐形成了一个湖泊,夏天看的时候,宛若一颗碧绿的幽深眼眸。
孟羡舒脚步慢慢放缓,站在了湖边。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到处都是温润的触感。
宋端却轻轻拉了下她,继续往旁边走:“来。”
孟羡舒跟着她,边走边感受到愈发凉爽的山风从谷底吹了上来,直到走到崖边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山花骤然怒放在眼前。
这处山谷沟壑纵横,由百十条小溪的蜿蜒勾勒出各自的形状,每一条小谷沟都有不同的花盛开,红粉白绿,层林尽染,像一副逐渐铺陈漫开的大地油画。
宋端俯眼看了很久,偏头柔声问:“喜不喜欢?”
孟羡舒抬眼:“……”这种憨憨问题,她怎么回答。
想了想,她说:“不喜欢怎么样?”
“……”宋端跟她对视了几眼,忽然有些气,“不喜欢拉倒。”
孟羡舒鼻子轻哼一声,转头就走:“拉倒。”
宋端:“……”
在石头后探头探脑跟踪了一路的江鲤立马跑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批评道:“哪个好爱人在这种氛围下不是从身后抱着人,温声细语地亲昵说话的?你一句冷冰冰的‘喜不喜欢’是怎么回事?!完全感受不到温柔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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