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彩色的光暗闪,叶河清看着抛进他怀里的糖,想不通这人怎么把随身带糖的习惯做到的,还是这人非常喜欢吃糖,有糖瘾?
叶河清剥开五彩缤纷的糖纸,露出圆溜溜白胖的糖心。他慢吞吞塞进嘴巴,糖块有些大,把右边脸颊撑的微微鼓起一点弧度,含在口腔偶尔发出一丝吸溜的声音。
糖是软的,叶河清吃完,呼出的气飘在鼻尖,嘴里还带着一股甜味。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别人的糖,不说两句总说不过去。
叶河清巴巴的开口:“味道挺甜的,你在哪里买的啊。”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买一袋,送还给对方。
霍桀暗想糖叶河清想买也买不到,国外进口来的。
小瘸子打工辛苦,怎么有多余的零钱呢?他闲闲地瞟了瞟小瘸子,车往公司的方向开:“我去公司有点儿事。”
叶河清啊的声,两只手局促地揣在兜里:“把我随便放在一个路口就好,麻烦你了,谢谢。”
霍桀临时有事去公司一趟取份重要文件,把车靠在路边。叶河清刚推门出去,下一秒又躲回车内,眼神微微木然,似乎看到一件惊奇的事,他告诉霍桀:“下雨了。”
入夏的天像一个脾气多变的孩子,跟在后面的车甩开不见踪影,剩下细细浓浓的雨飘在夜色中。叶河清探出脑袋,雨丝如蜘蛛帘挂在发上,他用手把头发散开,脸上写着为难,轻声问:“可以借把雨伞么?”
霍桀车内没备伞,本来有,应该让陆飞雪顺手拎走了。
这条路段距离车站有点远,下着雨,霍桀还没恶劣到把一个残疾人放路边淋雨置之不管的地步。
于是霍桀把叶河清捎上车,顺路先带去公司,文件取了再送他回去。
霍桀不说没有没伞,但叶河清直觉是没有的。夜幕中的雨令人格外平静,他坐在副驾盯着自己细细白白的手指头看,差不多看出一朵花了,车就停了。
气派的大厦林立在眼前,灯火通明,看起来十足的高端。门外还有保安巡视,叶河清跟保安莫名其妙对了一眼,霍桀推门下车,出声的时候微微弯着腰,英俊的脸孔靠在车门,说::“车里等,我取份文件下来。”
实际上轮不到叶河清开口,霍桀跟他说,就是告诉他事情已经这样决定。他认为霍桀的行为有些霸道,不讲人情的,但看在对方出手帮他的面子上,这点霸道的行为他能接受。
霍桀穿的衣服那么红,不知道听谁说喜欢穿红色衣服的人,性格通常高傲,不喜欢别人违抗他。
“好。”叶河清回话,把我替你看车咽在嘴边,一旦说出来,就好像他变成了一只负责看守的狗狗了。
霍桀低垂的目光望着小瘸子发顶的小漩涡,把兜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扔他手里:“先吃着玩。”
“……”他见过,大人搪塞小孩子都这么干的。
叶河清心情复杂的把五彩斑斓的糖纸剥干净,糖含在舌尖吃着玩。这几天他断断续续的吃糖,不知道会不会长蛀牙。
漫无边际地想着,叶河清放低座椅,整个人懒懒软软地躺平。车内响起舒缓的音乐,窗户半降,视线越出,看到斜斜织成线的雨丝。
叶河清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回到母体,手脚软绵无力,微微清凉的气息裹着身体,他梦到了虚无的幻境,呼吸□□。
短促的笑进了耳朵,叶河清睁眼,眼前放大一张脸孔,高挺的鼻梁差点碰到他。
霍桀眼色带着探究:“在陌生人的车里都能睡着。”
叶河清呐呐无语,今天也许太累,他竟没有防备地睡在别人车上。
霍桀指了指他的嘴巴,做出一个擦的动作:“口水。”
“……”叶河清一摸,发现嘴角还真的淌着s-hi润的痕迹,大概是因为吃糖的缘故。
他懊恼羞赧,长这么大,听小照说他十三岁起就不会睡觉流口水了。
“对不起。”他摸了摸躺过的地方,发现有些s-hi,脸颊火辣辣的烧热。
“我用纸擦干净……”舌头也开始不利索。
霍桀重新发动车子:“储物盒有纸巾。”
叶河清伸手就去摸,里面置放不少东西,他顿了顿,拉出一盒拆过的纸。
抽纸的时候把掉在里面的东西也随手抽出来了。
一个四方形的小包装袋,上面印有字母。
霍桀余光瞥过,嘴里骂了一声:“这帮崽子借我的车敢把乱七八糟的安全套搞进来。”
叶河清听到安全套,忙把手上这烫手的安全套扔回储物盒,埋头苦擦自己口水留下的痕迹。
霍桀看小瘸子露出童子j-i一样的反应,不怀好意地想:难道小瘸子真是纯纯的一朵小白花?
纯纯的小白花回家晚了,路上接到叶小照电话。
他跟叶小照说话的语气温温软软的,含几分亲昵。眼睛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不得了,乌黑卷翘的睫毛飞颤,四处放电,滋啦啦的,电得霍桀频频侧目,心口过电似的麻,也痒。
如果不是叶河清叫了叶小照一声哥,霍桀以为他跟情人通话呢。
小白花收了手机就不出声了,看起来又乖又静,刚才的笑倒像昙花,转眼即逝。
车驶进爬山虎深巷,昏暗的路灯光线蒙蒙的晕着s-hi漉漉的地面,泛一层柔软安静的光。
叶河清估摸着距离,说:“我就在这里下车,今晚真的非常感谢你。”
霍桀把车靠在巷子,前面就是平房楼。地方破旧,周围不准养狗,这个点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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