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宗,你知道了什么?”林陶瞥了一眼他的手指,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陆景宗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他探讨关于他的记忆,直面他们之间最关键的问题——慕容子安,必定是在这段时间里知道了什么,或许就和魔族的异常有关。
“慕容子安的死讯中没有一句话提起你,甚至连我都只来得及见到慕容子安的尸体,你和慕容子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你既然已经失忆,你又是怎么记得好他之间的矛盾?……”
陆景宗一连串的话像是连珠炮,林陶一把抓住他的手,瞳孔中的血色越来越深。陆景宗刚才过于激动的手心已经被天问划破,被林陶抓起来后血根本止不住,他已经到了天人五衰,这样简单的皮r_ou_之伤都无法自愈。
“咳咳……”
林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得陆景宗喘不过气来,他剧烈地咳嗽让林陶眼底的血色渐渐淡去,慢悠悠地松开了他。
“林陶,咳咳……你究竟为何甘愿入魔?!”
“剑灵之身,五感断绝,”林陶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前尘往事,我一概不记得。”
陆景宗不知是被他的态度还是话语打击到了,身体一下子跨了下来,眼中的j-i,ng明瞬间散去。
他枯瘦的手垂在身侧,殷红的血迹流了一地,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屋子里,让本就安静的室内更静谧了些。
林陶看着毫无生气的陆景宗,一时并不能把他和记忆中那个目中无人的少年联系起来,天问剑上的血痕尚在,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柄剑曾经是断过的,他带着一柄断剑,费尽心力,心头血洒满了剑身,才将这柄剑重新铸成。
这样的场景让林陶紧紧皱起眉头,一时间全然忘了追究陆景宗为何突然追问起这些事情来,反而是有些疑惑地发问:“这柄剑是不是断过?”
“是,”陆景宗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他大概是觉得林陶能想起来什么,又飞快地补充:“当初你突然和慕容子安闹翻,我为了阻止你曾经和你打过一架,天问就是那时候断的。”
彼时他们还未彻底决裂,哪怕是本命剑断,陆景宗也只管这件事叫做“打架”。
林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场景被印证,眉头却皱得更紧:“那为什么我的血可以修复你的本命剑?”
林陶知道自己和轶尧之间的联系来自于他亲手刻在轶尧额间的寒霜降,可却不知道自己和陆景宗何时有过这样紧密的联系,那是陆景宗的本命剑,沾染他人气息无异于折他本人寿命,为何他的血可以重锻天问?
陆景宗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林陶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陆景宗为啥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第46章
林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毫不在乎地靠在椅子上,表示了默认,陆景宗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狠狠地一甩袖子:“既然不记得,那就回去当好你的魔君吧!”
说着陆景宗也不去看林陶的反应,转身就回了屋,咣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林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被他遗忘在桌子上的天问剑,手指一动天问剑就自动飘到了他手上。
上面还残留着陆景宗的血迹,林陶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这柄剑有什么出众之处,不过是稍稍锋利些罢了,还远达不到灵剑的程度,和传闻中可沟通天地法则的神剑相去甚远。
若是如此的话,他大约能理解为何陆景宗失去了本命剑后会成为人族的笑柄了,分明是个天之骄子,却变成如今这般垂老矣矣的模样,比他这魔头好不到哪里去,若非青冥宗还有一个轶尧,还不知会被蚕食成何种模样。
他听说过的青冥宗大多来自戚与眠和仇付棠,只知道在千钟雪的十个弟子中,有j-i,ng通幻术的迩遐、灵膳顶尖的司方、j-i,ng通杂学的吴屹清、痴迷体修的单珺……虽然在剑修宗门中,都是些旁门左道,但千钟雪从不拘着他们的天性,这些弟子们拎出来个个都天赋异禀,谁能想到最后宗门重任却会落到这个只会哭闹的小师弟身上呢?
林陶随手将天问剑——这柄勾连着他的魂魄,能直接激活散魂咒的凡铁随意扔在桌子上,好似全然不在意陆景宗是否会用这个取他性命似的离开了渌水阁,才一开门就看见了坐在石阶上的轶尧。
“师兄!”
变成少年模样的轶尧个子已经赶上了林陶,他像只大型犬蹭的站起来,如果不是林陶脸上的不耐太过明显,他大概是想直接扑过来。
不过轶尧好歹是停住了,他满是期待地看着林陶,确定他身上没有一点动过手的痕迹才试探着说:“师兄,我们回去吗?”
林陶没理他,自己往天水醉星阁的方向走,轶尧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虽然不敢像幼体时一样靠近,和林陶保持着最近的“安全距离”,石乐乐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顿时有些惊喜,她完全不知道林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景宗和轶尧那天的状态那么奇怪,石乐乐还以为到了世界末日,可大师兄一直都是很可靠的,虽然她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却好像是看到了青冥宗的美好未来。
“小师叔,那个真的是宗门的客卿长老吗?”
石乐乐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弟子,正是杜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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