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玉松开了手,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猛地砸碎在地面上。这个他多年珍而重之的东西,在这种血迹脏污的地方裂开,碎了满地。
s-hi·热的眼泪将血迹晕开。他这么多年的痴念,原来终究只是痴念而已。
殷璇收拢了一下指节,随后拨开他鬓边发丝,对着那双猩红含泪的眼眸,低声道:“对,孤都知道。”
“徐泽因何病重难愈、久不遇喜。苏枕流为什么宠幸不衰、却无儿无女。晏迟又是怎么送到太极宫的。”她语句稍顿,“阿玉,孤全都知道。”
风劲冬冷,寒意阵阵。
碎玉满地。
刑房没有什么光线进入,点了一架七灯烛台,底座是青铜器。烛泪顺着铜架流淌,在半空凝结。
孟知玉怔然片刻,看着殷璇那双注视过来、便觉深情的桃花双眸,觉得半生徒劳、处处皆是可笑。
“你……”他嗓音低·哑,“有没有……”
有没有一丝情意?有没有妻主的半分爱怜与真正的温柔?还是在你的眼中,这深宫的一切,都是一笔一笔待算的账,会在稳妥而必死无疑的时机回馈给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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