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毓秀恨恨地剐了一眼江淮,江淮懒洋洋地杵着,头也没抬。
“那这件事就交给德育处下处分了,犯了错的,谁也包庇不了!”刘毓秀冷哼了声,“林老师,我先走了。”
老林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坐回大转椅。他转过头,看了眼江淮,又看了眼薄渐,最后看了眼许文杨……许文杨从头到尾没吭声,不说话就不会引火上身。刘毓秀一走,他很自觉的去拿扫帚把碎杯子扫了。
“江淮,你准备怎么办?”林飞问。
江淮没说话。
林飞又问:“觉得被开除也没关系?”
江淮:“听天由命吧。”
“……”林飞没忍住:“你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听天由命?”
江淮静了几秒:“我命由我不由天。”
薄渐瞥江淮。
林飞是又生气又想笑,还想踹江淮一脚,他背着手,瞪江淮瞪了半天。
薄渐轻声开口:“老师,先让江淮回教室复习吧。”
江淮扭头:“??”
薄渐:“下午还要考试……无论结果怎么样,先让江淮考完试。”
“我c,ao,不用……”
薄渐毫无诚意地叹气:“他为了这周的考试,复习了一个周末。”
林飞挑眉:“是吗?”
“我辅导的他。”薄渐说。
江淮脸色极差。
“你还辅导江淮了?”林飞惊奇地看了看江淮,颇有种“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他稍稍想了想:“那你们就先回去复习吧……这两天模拟考,也快期中考了,级部老师都是考试当大头,我估计是耽误不了你们考试……”老林拍拍江淮肩膀,“好好考!”
江淮:“……”
回教室路上,江淮一路没和薄渐说话。他在前,薄渐和他隔了两个身位,不紧不慢地跟着江淮。
江淮进了后门,还有十来分钟中午放学。班里乱糟糟的,但不是在前后交头接耳,不是在问同学题,就是在背公式背单词。下午还有数学物理两门要考。
江淮回了座位,随便从桌肚抽了本书出来。他一回来,前面有几个同学抻头往后瞟他,再转回去,又抻过来新的几个。
江淮没什么反应,把数学练习本翻开。他瞥了眼手上的红道道。
背后衣服被扯了扯。
江淮扭头。
薄渐轻声说:“贴创可贴。”
江淮有种怪怪的感觉,耳朵发热。他生硬地伸出手,生硬地说:“给我……谢谢。”
薄渐唇角微勾:“你转过来,我给你贴。”
江淮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什么,说了句“教室人多”。
薄渐看了他一会儿,江淮有点慌,耳朵越来越热。
“就装作我在给你讲题,”薄渐轻笑道,“你不用害羞。”
江淮:“……!”
他想说“我没害羞”,但说这种话又好像是在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不说又好像是承认。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江淮绷紧下巴颏儿,面无表情地转身过来,好像无事发生过。
“伸手。”
江淮伸手。
薄渐动作很轻地把江淮的袖子往上挽了挽……江淮手腕很白,掐痕就显得格外明显。指肚摩挲过去,薄渐问:“疼么?”
“不疼。”
薄渐托着江淮的手腕向自己拉了拉,低眼问:“那要我给你吹吹么?”
“……”
江淮冷硬道:“不用。你到底贴不贴?”
“贴,你别着急。”
薄渐想亲亲江淮的手,把江淮刮破的手指含进去。他撕开创可贴,轻轻地在江淮手指上围了个圈。
江淮垂眸看着薄渐。薄渐神情难得的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碎发垂在额前,浅色的眸子像是流动的松脂,让人会误以为他很温柔。
江淮突然觉得手指也发热,别过了视线。
赵天青考完语文,去体育馆放纵自我,快放学了,拎着瓶可乐回了教室。
他推开后门,第一眼看见了主席捧着江淮的手,离得特别近,好像要亲上去……至少赵天青是这么想的。
江淮猛的扭头。
赵天青:“……打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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