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小女孩也随着她转过去,她们都知道她生了重病,就走过来搀扶她,说:“我们出去吧,不玩了。”
言战也缓慢的摇摇头,她握住那个来扶她的小手,嘴唇发抖的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双城?”
“……”言战说得含糊不清,且字字都带着高低不平的颤抖,小女孩们都没听清,就一个耳朵尖的反问道:“谁是双城?”
这时候仿佛天空中的云朵们也挤在一起问,谁是双城?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也一起问,谁是双城?那小花圃里所有开着的花儿们也睁大无辜的眼睛问,谁是双城?就连四周围微蓝色的阳光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谁是……双城?
“跟你们差不多大。”言战随手拉过来一个小女孩,她死死的闭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着比对着:“她这么高。”她又拉过来另外一个小女孩,说:“她的眼睛是这样的。”她又拉过来两个女孩,逐一摸过鼻子后,她又比划道:“她的鼻子是这样的。”
小女孩们开始在她们中间找,都以为言战是要找刚才她摸过的某个小姑娘呢,这一找,又是个个叽叽喳喳如喜鹊一般,好不热闹,跟选秀拿冠军一样呢,唯有言战,说完这些,就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小女孩们中间。
☆、187悬命 四 (二)
小女孩们吓坏了,个个退到了三步以外。
言战如同一块流星咻~~得一声陨落在充满朝气、充满活力、充满稚嫩、充满生命力的小女孩们中间,她们吓得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
“啊!”
“啊!”
小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真如同是森林里那刚从洞中爬出来的小粉兔一般,一边嚼着清香鲜嫩的青草,一边焦急的揉搓着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她怎么了?刚才分明是你推了她一下?”
“噢~你们瞎说什么,我的双手这样柔弱,怎么推倒言战?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被指责得小女孩吓得小嘴张得大大的!口齿也比平时伶俐了一千倍,她害怕的握紧小小的拳头,再次坚决的重申道:“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
而指责她的那些小女孩们脑袋挨着脑袋的缩在了一起,她们觉得头晕脑胀、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哦哦哦~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居然推倒了言战?”
“她怎么了?她脸色发白,她躺在那里?”
“她怎么了?她脸上没有表情,她手脚冰冷,她躺在了花丛里?”
“她怎么了?她还有呼吸吗?她会死去吗?”
“她怎么了?难道她躺在黑暗里,就这么无知无觉了吗?”
小女孩们再也不敢尖叫,她们一个一个静得就像一片从半空中飘过去的小羽毛,她们不敢靠近,却也不敢远离,甚至不敢叫嚷和讨论,她们就这么在言战身边,静默的,震惊的,哀伤的,难以置信的,瞧着躺在那里的言战。
噢,不,她们推倒了言战,或许是那个力气大的惊人的小女孩推倒了言战吗?
枝头上看捉迷藏的鸟儿们全都飞回自己的小窝内,它们瑟缩着肩膀无力的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它们不忍再看言战一眼!
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纷纷露出了伤痛的眼神,它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助的伫立在远处,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去唤醒沉睡的言战。
小花圃的花儿们全都睁大眼睛,用自己纤弱的枝叶,合力去托起沉睡在它们之上的言战,噢,你是这言宅的主人,你不能在此永久的沉睡下去,你不该在这样临时而仓促的花床上入睡,你应该戴上百花编织的桂冠,你应该睡在万花绽放的最姹紫嫣红处,请你醒来,请你从我们卑微而单薄的色彩上醒来,睁开你高贵得,含着眼泪的眸子,去别处吧,去别处吧。
微蓝色的阳光包裹着那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的言战,它们轻轻抚摸着她疲惫的脸,它们轻轻按着她担负着一切的肩膀,它们轻轻的揉着她钝钝跳动的心,它们企图搬起她走过了太多路的双腿,可惜它们惊讶的发现,她的双腿有千斤重,如同一座轰然倒塌的巍峨冷山,它们除去了她被藩篱束缚的靴子,又惊叹的发现,她的双脚早就被磨出了数不清的血泡,每一个血泡都是一句悲伤的挽词,她从哪里来?从遥远的地方来么,她又将到哪里去?
天空中千万朵无根的云彩瞬时黯然下来,它们噙着深情而悲悯的泪水,俯瞰着那个被小女孩们围在中间的言战,它们并不晓得言战会否再次睁开眼睛,用儿时在贫民窟时看天空那样的清澈眼神,去再次放眼弥望这洪大而又多么微小的世界,它们轻轻的叹了口气,各自分开,在天空中继续那缓慢而无奈的漂浮。
飘啊,飘啊,飘啊,飘啊,云朵们又再次聚拢在一起,它们踢踏着仓惶而逃窜的舞步,三五成群的互相安慰的望着彼此,它们再次手牵手的俯瞰着言战——
谁曾见过那个在贫民窟里笑着谋生的言战?没人见过。他们喜欢报纸上的她,有着姣好的面容,显赫的身世,和一个神一般的兄长,加之那完全无法被漠视的天赋。
谁曾见过那个穿着人字拖在街头啃冰棍的言战?没人见过。他们喜欢屏幕上的她,用餐慢条斯理,吃着奇贵无比的甜点,用温煦平易的眼神望着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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