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面对的人,明明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可是就是这个孩子,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1╚2╩3d{i点
对,熟悉。
陈平是个生意人,每天都要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其中有一种人,便是生意人。生意人精明,重利,与人打交道的时候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习惯打官腔,说话做事留几分。他自从接手打理这家酒楼开始,就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做生意就像是走架在山涧上的独木桥,一不小行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对手,还是朋友。因为轻视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陈平把这一条奉为是金科玉律,十多年来一直坚持着,从不轻视小看任何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大意了,竟然犯了这个能要命的错误。
周小米的一番话,可算是把陈平点醒了。他不敢再起轻视之心,而是把自己面前这个小人当成一个谈生意的对象来对待。
“小姑娘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你知道不知道,这云丝从没在咱们林家集出现过,东西是好是坏,旁人都不得而知,想要把这个东西推广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陈平这话是有水分的,不过在商言商,周小米也不怪他。
一份干豆腐而已,让他说得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
“我不过是个小孩子,掌柜的又何必考我呢!”周小米眨眨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样。他作为一个掌柜,想要推出一个新品菜式的手段有千千万,怎么可能这般困难?明明不是想趁机压价,或者有所求。
周小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许这个陈掌柜看出了机遇,有垄断的想法也不一定。
周小米的心思转了一个圈,便双道:“我娘还在家等我吃饭。掌柜的不如痛快点,有话直说。”
周大海有点坐不住了,觉得自己闺女这样,咳。多少有些失礼。
咳,陈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唉,我想知道,你们一天能做多少云丝!”
还是感兴趣嘛!
周小米想了想,便道:“我们这个豆腐作坊刚开张不久。每天能做两百斤的大豆腐,五十斤的云丝,日后还会有红方,豆干……”
陈平的眼睛迅速亮了一下,“哦?”
“如果你能按照我们说的价格收购云丝,那么接下来我们周家豆腐作坊的所有豆制品,都优先供给你们林记酒楼,而且一旦咱们合作了,我们不会再向第二家供应。”周小米微微勾了勾嘴角,她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会让陈掌柜心动的。
果然,陈平的神情马上郑重起来,这孩子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之处,就扼住了他的七寸!或者说,能提出这样要求的孩子,本来就聪慧过人!陈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再推托下去,这小姑娘怕是立刻就能抱着云丝走人。
“好,痛快!”陈平先前的犹豫和轻视都被周小米的几句话给打散了,他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而微微羞愧。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却有如此精明的生意头脑,看来以后自己完全可以把她当成是合作对象来对待了。
“小姑娘说快爽快,那么陈某人就不能不知趣了!”陈平想了想。才又道:“只是五十斤云丝,将来未必能够我们林记用。”
“陈掌柜尽管放心,想要提高产量并不难,我只怕日后做得太多了,林记会吃不下。”这是周小米的试探。
陈平赞赏的点了点头,小小年纪心思缜密。说起话来老成持重,看似不温不火实则暗藏锋芒,果真是个人物。
不过,陈平也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故而回道:“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眼下这五十斤云丝便当作是试水石吧。”
周小米从善如流,知道凡事急不得,便只道:“如此,便依掌柜的好了,我看倒也不急着写什么契约,先让陈掌柜研究几日新菜,若是这云丝的销路确实不错,再定契约也不迟。”
陈平正有此意,哪里还会推脱,下当让人把云丝过了称,按照一斤六文钱的价格把钱交给了周大海。
周小米临走时把家里的地址交待清楚了,告诉陈平若是有事,便差人到林家集北边的周家作坊去找人。
陈平笑着应了,让小伙计把二人送出了林记酒楼的大门。
周大海心里惴惴的,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成了,还是没成。手里的云丝虽然卖了,可是后面还要不要却得看人家的心情,契约没有定下,什么都不算,这云丝的销路,不容乐观啊!
周小米倒是不着急,她心里有把握着呢!林记酒楼名声在外,且不说每日宾客云集,生意红火,听说他们家的素斋也做得极好,镇上有钱人家的太太们吃素斋,都是到林记酒楼记席面的。
这云丝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做素斋却是顶不错的,冬天的菜本来就少,有了丰富的豆制品,还怕斋菜不成席吗?
林记酒楼,会找过来的。
“行了爹,这事儿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做买卖嘛,自然有风险。要是林记不识货,路们再找别人便是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像卖豆腐那样卖嘛。”
周大海摇了摇头,只想这孩子真是没心没肺,将云丝的价格定的那样高,有人买才怪了。
父女俩架车离开镇上。
回到家后,周大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见了一家人的面,他才像吐苦水似的把在林记酒楼里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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